揪长二寸,成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儿,好好地一件毛衣,一晚上成脖套了,这事儿她还没跟他算账,这屁大会儿功夫没看住,又出来招鸡逗猫了。 树林子里面许多干树枝和石块,都隐藏在厚厚的白雪下面,岑青禾光顾着往前跑,有时候差点儿摔倒都顾不上。她跑不过小二还情有可原,毕竟她两条腿,它四条腿,但她竟然跑不过鸡?!这让她难以接受。 高中跑百米接力,她都没用这么大的力气,那时候还有集体荣誉感在烘托着,可眼下她只为了商绍城,不能让他的狗在乡下‘为非作歹’,不然影响太过恶劣。 心中有了如此动力,岑青禾健步如飞,跑步都不觉得累的,一口气往前追了得有四五百米,小二一爪子把家鸡拍倒在雪地里,刚要上嘴咬,岑青禾立马兔子一样蹦过来,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伸手搂住小二脖颈,用力把它往后拖。 小二爪子下的鸡在扑腾,岑青禾怀里的小二在挣扎,她自己也被带的左右乱晃,离远一看,还真分不清到底谁欺负谁。 家鸡趁着他们鹬蚌相争之际,成功爪下逃生,可是翅膀没扑腾两下,一头栽倒在不远处的雪堆上,渐渐不动了。 岑青禾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关键也实在是没了力气,到底是松了手。 小二显然是三者之间体力最棒的,挣脱了岑青禾,它赶紧跑去看鸡,鸡身一半没入雪中,一动不动,小二凑上去嗅了嗅,像是不懂它的小伙伴为什么突然不肯跟它玩耍了,它扭头看向坐在雪中的岑青禾,眼神迷茫。 岑青禾力竭,浑身都在发抖,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她跑的一头汗,这会儿身上都在冒热气。 心底说不出是来气还是委屈,看着不知道被吓死还是累死的鸡,再看看一脸呆萌无辜的小二,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二逼,挺大个人,折腾一溜十三招,连只鸡都没保住。 正在她情绪越发失控之际,林子里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岑青禾都累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掏羽绒服的兜。 电话是商绍城打来的,岑青禾滑开接通键,他说:“掉厕所里了?” 岑青禾瞥了眼小二方向,呼哧带喘,委屈的道:“商绍城,你管不管小二,它太欺负人了。” 商绍城一听,愣了一下,随即道:“它怎么了?” 岑青禾酸着鼻子说:“你赶紧来树林子前面看看,它把人家鸡给玩儿死了。” 商绍城说:“我现在过来。” 岑青禾要挂断电话,商绍城不让,他问她:“你干嘛呢?” 岑青禾来气,“地上坐着呢。” 他马上说:“赶紧起来。” “我不起,都是你家小二弄的。” 商绍城说:“等我过去收拾它,你快点儿起来。” “不起,我看你心疼我还是心疼它。” 岑青禾也不知吃的哪门子飞醋,商绍城轻笑着道:“我当然心疼你了,听话,赶紧起来,地上凉。” 岑青禾说:“你还笑得出来,它把人家鸡给弄死了,回头怎么跟人说?” “我来说,你起来了吗?” 岑青禾不是不想起来,而是觉得坐在地上挺舒服的,她跑的满身发热,一点儿不觉得冷。 怕他唠叨,她随口应了一句,两人通着电话,他很快赶来。 他到的时候,岑青禾刚从地上站起来不久,羽绒服的拉链已经拉起,但脸上还是酡红一片。 小二看到商绍城,忙快步跑上前,一副‘爸爸你快心疼我’的谄媚模样。 岑青禾站在原地等他,他没搭理小二,径自来到岑青禾身边,岑青禾下巴一瞥,示意不远处倒地不起的可怜家鸡,“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儿。” 商绍城问:“怎么跑这么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