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话,要不介意,我陪你去派出所走一趟。” 贺枝南听得胸口发热,可还是理智地不想麻烦别人,“谢谢您,我自己可以。” 老人清楚她心中的顾虑,亲昵地拉她起身,见她旗袍单薄,又脱下外套给她罩上,嘴里念叨着:“丫头,人出门在外,多个熟人就多个照应,千万别跟我客气。” 话已自此,她也不好再出言拒绝人家的好意,眼底盛着湿润水光,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两人从镇上派出所出来时,已是夜里3点。 根据民警从客栈搜出的证据,摄像头是昨天她不在客栈时安装的,庆幸的是发现得早,并未拍到什么裸露画面。 可男人的行为已然触犯法律,警局予以拘留跟罚款。 年轻民警开车送她们回到客栈,张婶陪她回房间拿了行李。 “这地方不能再住了,你今晚先去我那里凑合一下,明儿再作其它打算。” 老人家无亲无故帮她这么多,贺枝南心存感激,特别在派出所时,那男人用本地话骂她,老人家拍着桌子怒呛,虽说听不懂,可还是被她霸道的气势震慑到。 “张婶,今晚已经很麻烦你了,我想我还是...” “这外头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影都瞧不着,你想今晚睡大街吗?” 她无言地笑笑,不知该接什么话。 “听老人言,活万把年。” 贺枝南被她正经的语气逗笑,也不再推脱。 之后怎么打算得慢慢地想,首先得先解决今晚的问题。 沿巷的路灯相隔甚远,路灯昏沉,可那片洒落的光点,丝丝照亮她晦暗的心。 老人恐她害怕,始终紧紧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不急不慢地往前走。 “今晚这事,是不是吓着你了?”张婶柔声问她。 她也诚实,“有点儿。” “咱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民风大多淳朴,但也不代表没有坏人,没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她稍显讶异,侧头看向老人。 张婶眼眸很亮,说话时眉飞色舞,“外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今晚的事你做得很正确,也很勇敢,我老婆子打心底里支持你,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我给你点赞!” 贺枝南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晚,身处异乡,独立无援,丁点温暖都能撩动她的心。 “谢谢您。” 张婶看清她眼底氤氲的水汽,话锋一转,“箱子重不,我帮你提?” “不重,我自己可以。” 那条路并不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倒真有几分夜游的舒适惬意。 “还没问,你是打哪来的?” “北城。” “哦哟,那可是个大城市。” 她抿唇淡笑,昂头看向散着光晕的路灯,“铜窑也挺好,我来这里之后,内心平静许多。” 张婶稍愣,转而投去疑惑的目光。 “因为我身体不太好,医生建议我换个安静的地方养病。”她解释道。 “那你来对地方了。” 张婶爽朗大笑,“咱铜窑人钱不多,但都是喝着江南水长大的,身体倍好,你看我都50多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贺枝南笑而不语,想说那天双人撞击之猛烈,险些撞飞她纤弱的小身板。 两人沉默了阵,老妇人不知想起什么往事,沉沉叹了声,“大城市虽然繁华,但压力大,活着也累。我家两个孩子,大学毕业后都在城里安家,这两年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城里享福,孩子们一片孝心我清楚,可在这小地方住久了,去外头不习惯。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拉扯她们长大,年纪大了还得给他们带孩子,我才不干呢。” “只是没想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 “姨奶奶,你回来了!” 伴着大嗓门的童音,肥硕的小胖墩从院里窜出来,冷不丁一声吼,吓得张婶后退两步,捂住胸口定神。 “半夜叁更的,你想吓死我啊?” 她翻个白眼,低骂了句,视线幽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