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婶勒起袖子,双眼喷火,眼看又是一场大战。 “我去吧。” 贺枝南咽下最后一口黄瓜,优雅地起身示意。 张婶愣住,下意识拒绝,“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 “今晚吃太多,想出去走走消食,顺带给房东送饭,一石二鸟。” 张婶狐疑地瞧了眼她碗里的蔬菜,不吃米饭不吃肉,那么小碗黄瓜就吃撑了? 她思来想去,也不再出言阻拦,东西递到她手里,笑眯眯地嘱咐。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好。” 贺枝南走后,刚还撒泼耍赖的小胖子屁颠地凑过来,疑惑地问:“姨奶奶,天都快黑了,贺姐姐一个人来回没问题吧?” “谁说一个人。” “嗯?”小孩没听懂。 张婶露出神秘微笑,意味深长地问:“去的时候一人,回来,绝对成双。” “为什么?” 她满面红光,话带得意。 “因为你东叔的性子随我,嘴很硬,但心肠软。” 屋外凉风习习,黯淡的晚霞被无边黑夜瞬间吞没。 出门时,天空突然飘起小雨,细密的雨丝给小镇笼罩一层轻薄面纱。 她撑起印满荷花的油纸伞,高跟鞋踩在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路上,水花四溅,似一颗颗剔透的珍珠。 这条路她已经很熟了。 走出蜿蜒小巷,右拐至临河小道,河边满是灰瓦白墙的老房子,斑驳墙面上尽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 桥头的两棵桂花树在风雨中摇摆身姿,米粒大小的花朵被温柔秋雨打落一地,淡雅幽香渗进空气,夹杂雨丝的冰凉窜进鼻间。 她在树边站定,耳边除了轻盈飘过的风声,锅碗瓢盆的声音逐一奏响。 桥那头,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冒雨跑来,单手护住碗里的菜,送到桥这头的一户人家,回程时,他端着盘热腾腾的饼子,边跑边吃,明明在淋雨,笑得却无比满足。 真好。 那股治愈人心的烟火气。 古镇的秋夜,即使落着雨,也不见丝毫寒意。 到了这个点,临街的店铺几乎都关门了。 “东风刺青”门前亮着灯,灯泡已经很旧了,在湿漉漉的地面圈出小片暗黄色的光晕。 贺枝南收了伞,恰好被屋檐坠落的大颗雨滴砸中额头,她抬手抹净,顺便整理挽在脑后的乌黑长发。 魏东正在替人刺青,刚好忙完收尾工作,他听见脚步声,偏头瞧了眼,呼吸停了两秒。 暗淡灯光下,女人身穿浅绿色的素色旗袍,细腻的真丝质地,立领斜襟,收腰款,高开叉的裙摆,彰显贵气端庄的小女人味。 她身形高挑纤细,瘦而不柴,胸前轮廓饱满挺立,臀部圆润,曲线玲珑有致。 男人舔了舔下唇。 那晚他亲眼见过,的确是诱人发狂的好身材。 “你怎么来了?”他粗声,还是不冷不热的调调。 贺枝南忽略他的不友好,抬步走进店内,打包好的饭盒放在小桌上,她站在那面鲜红的国旗下,回身看他。 “张婶怕你饿着,我替她送饭来。” 她音色很特别,软而不绵,又带着点倔强的硬气。 趴在美容椅上的光头男闻声瞳孔瞬亮,艰难扭身看去,夸张的倒吸凉气,回头看向魏东略显怪异的神情。 “这位是...嫂子?” 魏东:“...” 贺枝南瞪圆了眼,顺带红透耳珠。 “你瞎喊什么?”魏东皱眉,恶声恶气怒敲他的头。 光头被揍了也不气,嬉笑着爬起,冲魏东挤眉弄眼,“东哥,你这藏得够深啊,居然金屋藏娇,难怪那么多小姑娘你都看不上。” 魏东瞥了眼一旁低头脸红的女人,无言地揉揉额头,长叹了声。 “她真不是,你别瞎说。” 光头暧昧挑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哥,我懂,我懂。” “你...”魏东被弄个措手不及,飙型壮汉瞬间哑声,半响憋出一句,“你懂个屁。” “我不打扰你们,我马上消失。” “...”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牧洲哥,我这人出了名的口风紧。” 新鲜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