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南轻轻摇头,见男人转身准备去厨房,她起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箍得好紧好紧。 “魏东,你还生我气吗?” 他沉默几秒,倒也坦然,“有点儿。”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男人深深阖上眼,静默良久,低手扯开她细长的胳膊,没回头,只说:“我想你做的那些,我会心疼。” 他轻轻推开她,径直朝厨房走。 她胃口很差,空空如也的肚子勉强塞进一点东西。 吃完饭,她自告奋勇要去洗碗,他拦住了,语气淡淡的说:“很晚了,早点去睡。” 她错愕在原地,呆看着他站在水池前的高大背影,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等她转身离开厨房,魏东两手撑着水池边缘,身上浓烈的酒气夹杂火星,快要把他烧化了。 闹别扭不是小孩爱干的事吗? 他真的无聊又幼稚。 二楼的走廊开着灯。 她坐在床上,听见逼近的脚步声,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木门下方的空隙飘过一道黑影,停在她门口,她以为他会进来,可沉寂半响后,黑影突然消失了,伴随着走廊的灯也一起关上。 她两手抱着腿,沮丧又失落。 他真的生气了。 否则在明知她会失眠的情况下,他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睁眼到天亮。 魏东今晚没醉,只是头晕,洗完澡后,酒已经醒了大半。 纯白色床单,浅绿色棉被,怎么看都不是大老爷们的喜好,可他陪着她睡久了,现在已经毫无违和感。 他上身赤裸,粗硬的短发还没完全干,两手枕在脑后,深黑的眼睛被酒意熏染,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柔得好似羽毛轻盈擦过。 他知道是谁。 可不知是酒后的脑子短路,还是心口堆积的怨气和苦涩占据大半理智,心间那股焦躁的闷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他翻身关了灯,屋外的敲门声也随即停了。 屋里很黑,滚烫的棉被里全是她身上的香气。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抱着她睡,习惯睡前亲吻她,习惯上下其手的撩拨她,习惯在她受不住细声恳求时,一点点填满她的身体。 魏东用力闭眼,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暗夜中长叹了声,掀开棉被坐起身。 他这别别扭扭的样子,到真像小孩闹脾气,非得做点让她难受的事心里才勉强平衡。 可问题在于,她难受了,他又能有多好过? 到头来折磨她不成,反倒把自己心疼坏了。 魏东走到门前,按开暖黄色的壁灯。 他打开木门,抬到半空的脚猛地落下,呼吸静止半响。 女人穿着单薄睡衣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圈,低头深埋膝盖,垂落的长发轻轻摩擦地面。 就像深山老林间,一朵被绿植层层遮挡的,无人问津的小蘑菇。 男人顿时心软如水,再深的怨气也烟消云散。 他跟着她蹲下,“蘑菇”听见动静,额头轻蹭两下膝盖,缓缓抬起头。 “我以为,我得数满五千只羊,你才会出来找我。” 魏东没出声,他伸手撩过她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摸了摸冰凉的耳珠。 “冻成这样,也不知道穿件外套。” 她被这么一护,眼眶瞬间湿润,拖着很浅的哭腔。 “魏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还讨厌我,也不想看见我,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睡。” 她抽泣着说:“我离不开你。” 他盯着她眼里闪烁的水光,心痛得快要裂开。 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她站在那里冲你笑一下,你的软肋就出现了。 她说,我需要你的保护。 你说,好。 哪怕这一切会有期限。 哪怕到最后没有结局。 他认了。 他无条件向她投降。 尒説 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