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头晕脑胀,愣是半个小时一个脏字不带问候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 贺枝南喜欢听她阴阳怪气的腔调,时不时笑着安抚她几句,顺手把被齐齐拨乱的花盆摆正。 她在魏东身边待久了,逐渐习惯他对任何东西摆放的规整性,她作为强迫症甚至连挑刺的机会都没有。 久而久之,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是正常人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她下意识以为魏东回来了,踩着棉拖鞋狂奔到门口,一眼瞧见从货车上跳下来的牧洲。 他还是那副阳光少年郎的爽朗做派,白色卫衣黑色棒球服,皮肤很白,眼睛明亮,让人羡慕的娃娃脸,遮不住的胶原蛋白。 “嗨,嫂子。”他很爱笑,笑得无比真诚,“好久不见。” 贺枝南还没吱声,电话那头的妮娜听觉格外灵敏,“男人?” “我这还有事,先挂了。” “欸,别呀,听声音还不错,长得帅不帅?身材怎么样?好不好睡的啊?” 妮娜那疯婆子声音本来就尖,一激动就上蹿下跳,也不知那么娇小的个子爆发能力怎会如此之强。 总之一连串问题下来,女人尴尬的不知如何作答,走近的牧洲亦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用手遮住听筒,用气音说话,“别闹,挂了。” “贺枝南!” “嘟嘟嘟” 全世界都安静了。 她默默收好手机,满脸窘态地冲牧洲笑笑。 牧洲笑眼迷人,毫不在意地同她打趣,“嫂子的朋友挺有意思。” “不好意思,她有点人来疯。” “没事,真性情的姑娘遭人稀罕。” 贺枝南假笑附和,不再搭话,引导他往屋里走。 牧洲冲车上几人打个手势,他们便开始拆卸货车后的东西,看着挺庞大,黑布罩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院里看牧洲指挥时专注的神情,猛然回想起魏东之前说过的话。 那次他们从物流公司出来,她无意间向魏东问起牧洲的事。 她平时不爱八卦,只因那天恰好撞见一个年轻女人跑来公司,拉拉扯扯的抱住他不放。 男人听后沉默片刻,低声解释:“他之前被人伤过,后来就不认真了,有过很多女人。” “一脚踏几只?” “那倒不是。”魏东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种关系,磕磕绊绊很久才说出口,“床上的女人。” “哦。” 她抑扬顿挫的飘着尾音,转头见他脸红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捏他的脸。 纯情又可爱的家伙。 不过,被爱情伤害过便开始游戏人间的又何止牧洲一个。 网红小说作家妮娜大大,私下是床伴收割机,爱好细皮嫩肉小奶狗,座右铭,打死不负责。 愣神间,屋外几人已经把东西扛进客厅。 黑布包裹的东西看着比牧洲差不多还高,神神秘秘地伫立在那里。 屋里热气足,他脱了棉袄,接过贺枝南递来的热茶,细品两口茶香,吹凉了一口喝光。 “嫂子,谢谢招待,公司那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那这个”她指指一人多高的不明物体,听着里头叮铃哐啷的声音莫名觉得耳熟。 他站起身,拧着棉袄走到她跟前,“东哥之前订的,东西全他一个人准备,说是送你的礼物。” 她轻轻眨眼,似乎想到什么。 “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他微微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笑眯眯的往外走。 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几步走到黑布前,拽着薄薄的布料往下猛拉,黑色滑落,一颗挂满精美装饰品的巨型圣诞树倏地蹦进她眼睛里。 她足足愣了几秒,抬头看着树顶的白胡子圣诞老人,两手捂着发烫的脸,傻呵呵的笑。 她想要的,他会倾其所有地满足她。 他想要的,她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这次乡镇山体滑坡灾情较严重,几十号人前后忙活两叁天,直到圣诞节那天傍晚,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魏东的手机在抢险时砸坏了,山里信号时强时弱,整天联系不上她。 糊在脸上的黑泥已然干涸,他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