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被她击中,另一人被对方连累。 二人同时倒地,再无还手的可能。 而在同一时刻,其他人趁机而入,在她左肩划下一刀。 剩余五人意识到,今夜他们要杀谢公子,只能先杀了陆行焉。 陆行焉站立在屋顶之上,淡淡然道:“我在,你们动不了他。” 其中为首之人问:“你是何人?” 她是何人?她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的陆行焉,无门无派,无名无分。 她只是要保护谢公子的人。 “你们早些收手,我能不伤你们。”她道。 可是江湖之辈,纵不求义薄云天,豪情盖世,也千金一诺,他们拿人钱财,便要替人消灾。 五人使出全身之力,以五敌一。 若陆行焉也用全力,必能取胜,可她并不主动出手,只是躲着他们的刀。 五人专心打斗,并未来得及猜想眼前女子的身份。 只闻忽而一声—— “陆行焉!” 谢公子跑到楼下,将一把落在地上的刀向陆行焉扔去。 他看出来了,陆行焉怕控制不了内力,直接要了这群人性命。 她不想杀人。 可若如此只防不攻,她的体力很快会被消耗。 有了武器借助,她便可以进攻。 陆行焉许久未握刀,却并不陌生。尽管只是一把普通的铸铁刀,握在她手上,那把刀天生就属于她。 有刀在手,她不必再防守退让。 她握住刀,主动向砍向她的刀群跃去。 刀影无形,却将空气割裂,划出利落的声音。 她姿态飘然,却步法稳进,即便是进攻,也毫不急躁。 来者皆是以刀为武器之人,可他们从未在江湖上见过如此漂亮的刀法。 刀在二流刀客手上,是屠杀工具,在宗师手上,是上乘珍品。 陆行焉分别在五人肩、背、腰、腹、膝上留下伤口。 刀口深不足致命,也不足他们再出手。 她看了眼七人,他们已无斗志。 她将七人的刀收走,又走到那被她一掌打伤的人身边,道:“金银草晒干碾碎,以血芙蓉汁液熬汤,每三日一服,直到外伤淤青消失,便可不再服用。只是往后想再运内功,会有些麻烦。” 七人中的大哥抱拳道:“今日谢姑娘不杀之恩,我等大开眼界,敢问姑娘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 陆行焉道:“你们是别人雇来杀谢公子的,我和你们刚好相反,是被雇来保护谢公子的。” 七人见陆行焉守口如瓶,又实在不敢追问。很显然,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怕陆行焉反悔要杀他们,到时候不止刺杀失败,连性命都得搭进去。 七人逃走,已是三更天。陆行焉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就算谢侯府要再派杀手,也要花时间招募挑选,届时她和谢公子已在破云山了。 风吹进伤口,她才有些痛。 看向谢公子,他脸色并不愉快。陆行焉仍是眼中带着微微笑,问他:“为何没喝我泡的茶?” 谢公子正是为了此事不悦。 他口气轻蔑地问:“茶里是有什么吗?你这么在意。” 陆行焉道:“只是助眠的药,你需要好好休息。” 陆行焉似乎是将他当一个稚龄孩童对待,谢公子恼火,可看到她留血的左臂,火气便被压了下去。 “我没伺候过人,若是手法不对,你说出来。” 尽管陆行焉说伤口不深,只伤到了浅浅一层皮肉,但谢公子仍然先仔细观察了一遍。 翻开的血肉一片模糊,模糊到令人恶心。 这样丑恶的伤口,与她的冰清玉洁对比强烈。 新伤与她肩胛骨上的旧疤连成一条蜿蜒的线,爬在她的肩头。 谢公子摸着那一道旧疤:“这是怎么来的?” “是奈何府的标记,我给剜掉了,可只是手艺不好,留了疤。” “呵...”谢公子冷笑了声。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