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清澈犹如梅上新雪,玲珑剔透。 “爷,你看怎么办?小的怕一个人抓不住金陵公子。”简雁容苦恼地道,小脸皱成一团。 “爷陪你去。”程秀之脱口道。 “太好了,有爷出马,管教金陵公子今晚有来无回。”简雁容拍手大叫,脸颊因兴奋而红晕浅浅。 “少啰嗦,快去准备。”程秀之不耐烦。 是夜,月黑风高,十分适合作贼,哦,不,是捉贼,一辆马车从侍郎府驶出。 离简家书肆尚有隔了一条街,简雁容便提议下车:“爷,奴才陪你走路过去,免得打草惊蛇。” 外面静寂一片,马蹄得哒声太清晰了。 程秀之想了想,道:“罢了,依你。” 等的就是这句话,简雁容心花怒放,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殷勤地托扶程秀之下马车。 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暗黑的错觉,程秀之觉得街道似乎比日间洁净,空气中有暖风浮动,夹杂着淡淡的馨香,甜酥直钻骨缝里去。 难道……程秀之侧头看简雁容。 “你身上熏了香?” 熏香?那是什么玩意儿?简老爹勤俭持家,邵氏更是恨不得一个子儿掰两个花,从不舍得给女儿买香米分这种奢侈物儿的。 简雁容举起手臂嗅,自己身上哪有什么香味,硬要说有香味,那也是翰墨香,写话本时手指经常沾墨水留下的。 转过街角便到简家书肆了,香味越来越浓,简雁容也闻到了,知是怎么回事了,哎呀一声,身体一歪跌倒地上。 这一跌,手里的灯笼被抛出好远,火光骤起,橙黄的火焰噼呖啪啦跳跃,一多时,乌油纸蒙成的灯笼便烧成了灰烬。 “小的该死。”简雁容急忙请罪,说话带着哽咽,低哼呼疼。 没有灯光,暗沉沉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她的声音又哑又脆,极矛盾的两种音质混合,让人没来由地躁动起来。 “蠢材,走路都能摔跤。”程秀之叹气,伸手去拉简雁容。 “小的扭到脚了,这样跟着爷过去怕是会坏事,爷,要不今晚不过去了,便宜那金陵公子多快活几日。”简雁容哭丧着脸自责不已。 “来都来了,没理由半途而返,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程秀之道,抛下简雁容快步走了。 吖!计划成功,简雁容咧嘴笑得很开心。 程秀之走了片刻,远远便传来燕语莺声,隐隐约约还有裂帛之声。 那么多女人围堵,便宜那妖孽了,不知妖孽会不会趁着夜深色沉,在这个女人脸上摸一把,在那个女人身上摸一下,或者……简雁容冲简家书肆方向啐口水。 一柱香时间过去,程秀之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简雁容暗叫了声不妙,急忙过去查看。 暗沉沉的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觉人头攒动,挤来拥去,少说也有一二十人,女人阵阵娇喘,悠扬婉转,似是正在体验着极致的快乐。 自己只让老爹挑对程秀之最痴狂最舍得出钱的五个女人卖消息的,怎地来了这许多人? 坏了,忘了老爹爱财如命,自是能多捞一两是一两。 身上带着火石火折子,简雁容也不喊叫,摸了火折子打火。 “有人来了。”一女人惊叫。 再是不舍,众女人也不敢逗留,举袖遮脸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 浓香散去,终于拔云见日,朦胧光亮里面前空无一人。 “爷,爷……你在哪?”简雁容吓得尖声叫。完了,惹祸了,程秀之被那些女人掳走了么? 要不要报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