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美人身边还坐着一个正红色华服妇人,高鬓凤钗雍容华贵,颐指气使之色流于身体气势间。 这两位便是两宫皇太后么? 差别可真大,一人是含春芍药带露芙蕖,一个是花中之王国色牡丹,不需领教,也知郭太后手段不凡。 曹太后温婉秀致,能在后宫中立足,想必先帝在时倚仗的是先帝的宠爱,后来,则是对当今皇帝的扶持教养之功了。 程清芷跪在地上,入宫时还只是眼眶微红,眼下一双大眼睛肿的像两个桃子,肩膀微微抽搐,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简雁容恻隐之心大起,心念转动瞬间计上心头。 罢了,那幅绣品本来就是程清芷绣的,便用它救程清芷一命。 “你把我拖行,就说是我硬扯着你要见郭太后凤驾的。”简雁容垂下头压低声音道。 陈擎反应很快,也不问为什么,极快地拧起简雁容后背衣领拖行。 他高大威猛,拧小鸡似,简雁容的脖子被卡住几乎要断气,喃喃暗骂,要不要这么逼真啊! 带着一肚皮气,被扔到大偃皇朝至尊至贵的三个人面前时,简雁容没先前那么忐忑了,不等问话先喊起屈来。 “小人对端敬太后一面赤忱之心,求太后垂怜。”以头触地,砰砰有声。 没人回应,四周静悄悄的,所有的人似是突然消失似,连呼吸都不闻。 简雁容眼前一抹黑,又不敢未奉喻抬头起身,僵了片刻,一咬牙,继续磕头。 砰砰磕头声之外终于有了别的声音,嗒嗒的威严无比的脚步声,脚步声近了,正红色锦缎上盘金丝五色绣凤展翅欲飞,黄灿灿刺疼人眼。 “一品诰命要见哀家还得层层通传,你算什么东西?”郭太后戴着描缠枝牡丹纹指套的手指挑起简雁容下巴。 是北苑猎场那小子,朱竮咦了一声站了起来。 “皇上认得这小子?”郭太后若有所思问道,头上明晃晃的垂珠凤钗轻摇,软腻腻的手指如嘶嘶吐信的毒蛇,一寸寸在简雁容脸颊移动,尖利的指甲套划过细薄的皮肤,简雁容吓得打颤,只怕她略一用力,自己的脸便毁了。 再被动挨打由得郭太后主导形势,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扣上一顶和程清芷有私情的帽子。 强压住惊恐,不等朱竮说话,简雁容麻利地从怀里摸出《满园□□》绣品,双手恭恭敬敬捧到头顶。 “请太后鉴赏此宝物。” “顾绣!天!失传十年的顾绣!”郭太后惊讶地大叫,一改端庄矜持,亲自扶起简雁容,“你是顾绣的后人?” 简雁容摇头,故意作了惊惶之色,把嘴唇咬得发白。 “可怜见的,还是个孩子,方才吓坏了吧?”郭太后坐回镶金楠木靠背椅,慈眉善目犹如观音菩萨。“好孩子,慢慢说,这顾绣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顾绣的传人,为何有这幅绣品?” “太后容禀,这事说来话长,跟京城近日传唱的歌谣有关……”简雁容口齿伶俐讲了起来。 ——七七阴历生白虎,三七相遇不见晴,二七相逢草木春,画堂春风韶光好。 歌谣第一句易懂,说的是七月初七阴历生的女子,第二句,简雁容说,自己再三啄磨后,认为前三句说的是人天地,第一句指人,第二句晴恰是指天,第三句草木便是地,第四句则是指懂了前三句,便能心愿得偿春光好了。 “不知太后有没有听说,梧桐山有二峰七岭?”简雁容抛出悬念,心中暗暗庆幸,那日和许庭芳游桐江,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后来,连梧桐山有几座峰岭都数了数议论起来。 “跟顾绣有关?”郭太后凝眉。 “有关,这个月五月初三正好是阴天,小人灵机一动,逢七之时去了梧桐山,仔细观察那二峰七岭,许是小人恰好是七月七生辰,竟是给小人发现秘密……” 简雁容说,阴暗的天色里,梧桐山的独秀峰更加雄迈,峰顶一棵高大的古松格外醒目,她爬上山头,在那棵古松树下挖到一个小瓷罐,瓷罐里藏着这块绣品。 “匪夷所思,依你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