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问,神秘地笑,声音低低的。 上回卖桌位之位,凭面前这位仁兄的智商想不透的,定是三醉楼中其他食客看出来的,这回,不能再让人听到自己的说话而后煽风点火给自己惹来麻烦了。 “什么意思?”陶不弃被忽悠住。 “在下那日看中了一宗买卖,苦于无银子做本钱,不得已……”简雁容说了一半顿住,在陶不弃急得瞪着铜铃眼要捶自己一拳时,小小声道:“在下的买卖赚了,今日过来,正是想着能不能遇上世子还世子银子,世子出的本钱,利钱自当也分世子一份,世子稍等,在下还你二百两银子。” 简雁容伸手入袖袋装出摸银票的样子。 “什么买卖一百两银子的本钱几日就赚一百两?”陶不弃大叫,眼睛瞪得更圆,又急急压低声音,肥猪头揍近简雁容,热切切道:“什么买卖快告诉我,我也要做,省得我爹老骂我只会浪荡花钱不长进。” “你……你可是国公府世子,做买卖赚银子太掉身价了。”简雁容为难,乘势抽回手,不摸银票了。 “不掉价不掉价,你快告诉我,告诉我了,那一百两银子,不,那二百两银子也不要你还了。”陶不弃扭着圆滚滚的身体,一只肥猪手扯简雁容袖子摇啊摇。 天啊!这家伙在对自己撒娇,没眼花吧? 简雁容手臂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强忍着不适,笑着凑近陶不弃悄悄传授机锋。 “这么简单?真的能行吗?”陶不弃表示怀疑。 “若不成,在下愿意双倍还世子爷银子。”简雁容比出四根手指,又道:“不过,凡事贵在坚持,世子爷须谨记,不管人家说什么,也不管国公爷怎么反对,东西没卖完绝不能放弃。” “我懂。”陶不弃乐滋滋道,招手两个小厮一溜烟跑出三醉楼。 简雁容长吁出一口气,总算解决这呆霸王了。 刚才和陶不弃凑得太近,身上似乎还沾了他的油腻味儿,极是不舒服,这状态下品梅花酿白糟塌美酒了,又没有对酒谈笑的人,忒没趣儿,简雁容转身出了三醉楼往江边走去。 许庭芳昨晚被简雁容撩了一拳,大碍虽没有,眼眶却青了紫了,因怕与许临风打照面许临风追问,故起得迟了,出府后直奔如意坊,寻思着简雁容昨晚从如意坊出来的,还想再偶遇一番。 人没遇上,却听书砚说又有人找借口来见晚晚了,正欲使书砚进去抓人,程清芷下楼来了。 程清芷刚从故里进京,许庭芳虽与程秀之交好却不认得她,只当她便是金陵公子,二话不说便命书砚强请上马车带去侍郎府,后来才知闹了大乌龙。 回头再去如意坊打听,简雁容的容貌许庭芳没见过,便是见过,也不便说的,什么都没打听到。 和风煦日,微风柔柔,茫然四顾间,但见红檐灰瓦,黑匾蓝店招,长衫短袖各式人等来来往往,模模糊糊似有一人回头浅笑,眉眼清朗,谈吐爽快,许庭芳有些恍惚,不自觉便抬腿往城外三醉楼走去。 进得三醉楼,许庭芳左右看了个遍没见严容,不免失望,掌柜过来打招呼时,忍不住问道:“那日与我一起饮酒的小兄弟可曾来过?” “来过,刚走……”掌柜把刚才的情形说了,却说不清楚。 简雁容和陶不弃说话很小声,三醉楼的桌位离得远,掌柜听不清,也没有食客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都只知严容和陶不弃说了几句话后,一前一后出了三醉楼。 陶不弃骄狂放肆,严容碰上他准没好事,似被兜头浇了盆冷水,许庭芳转身急忙朝京城方向追去。 简雁容在江边寻了块石头坐下,心头怅怅,便拿身边够得着的物儿出气,把附近的草儿捻了,一截一截当飞镖发射。 江面碧波浩渺,画舫雕梁描朱翘角飞檐极是好看,不时有清音妙韵传出,简雁容直呆到近晚方离开,一路上拖拖沓沓,只盼着简蕊珠到侍郎府后没见着自己已离开。 侍郎府比往日静谧,这静谧里却又蕴着不平常的涌动。 难道蕊珠已进府,闹出笑话了? 简雁容一惊,往程秀之上房急奔。 上房门上宝石青绡绣瑞草云雁洋缎门帘轻荡,门一侧,简蕊珠一身男孩儿装扮,垂首恭恭敬敬站着。 “你怎么进来了?”简雁容大急。 “我说我是你弟弟严锐,衣食无着,侍郎爷仁慈,就让我进府了。”简蕊珠朝简雁容挤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