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救许庭芳!”许久只吐出这几个字。 书砚吓了一跳,也从地上蹦了起来。 “严公子,你醒了?你快救救我家少爷吧!”书砚知道严容鬼点子多,平日里就聪明伶俐,想着他定是有办法的。说完继续嚎啕大哭,原来还对严容有些不满的,此刻竟像求菩萨一样吊住了她的右臂,不肯松开。 严容从架上取下许庭芳常穿的一身便服,立刻冲了出去。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如同脚底生风一样,都快飘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太沉,梦里净是炸堤的爆破声,奔流不息的水声,还有许庭芳焦急寻找自己的眼神。 江堤处围观的管事的都走了一大半,剩下一群站岗的衙役见严容过来忙起身相迎,简雁容并未说话,直接往决堤处跑去,此时的江水比先前还急,简雁容看也没看,直直跳了下去,方才许庭芳也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江水冰凉刺骨,更何况她大病未愈,寻了一会便觉周身使不上力来,硬撑着潜入水里搜寻了无数次,依旧没有看到任何有关许庭芳的痕迹。 简雁容突然不想出来了,一个劲往水底游去。 “庭芳,你在哪里?”简雁容疯了一样四处搜寻,想起自己平日里对他的捉弄和隐瞒,心如刀绞。 韩紫烟和书砚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杵着的衙役们围在江边忙扯着嗓子喊道:“还不救人!” 江水太急,谁也不敢下去。 韩紫烟爬向沙堆往水里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严公子啊——”书砚捶地恸哭。 “严公子!”韩紫烟一个跃身翻身过来,一手抓住一侧的沙袋,一手往江中伸去,“抓紧我……”书砚见状也忙跑了过来,浑浊的江面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躯,正是方才跳入江中的简雁容,忙帮韩紫烟使起力来。 简雁容坐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韩紫烟忙脱下自己的长衫帮她披上。 “严公子可寻到我家公子了?”书砚一双眼里噙满眼泪,着急的问道。 简雁容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江面上,只摇了摇头。 书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许庭芳……简雁容的眼泪随着发上的江水一起流了下来。韩紫烟怎么劝她也不肯回去,便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银针刺进了简雁容的后颈,简雁容只觉眼皮一沉,黑了下来。 “先把严容公子送回去,我们再来寻许公子。”韩紫烟边对正在痛哭的书砚说道,边拉过他来帮忙。 书砚此时没主子,分外听韩紫烟的话。 *** 朱竮看着方才程秀芝呈上来的奏折,气的瑟瑟发抖!许庭芳居然失踪了??还是私自加大了火药量把自己炸失踪了? 他怎么能把自己炸失踪?皇上又气又急。 “程爱卿,你说许庭芳会不会真的如这奏折上所说的,死了?” “微臣不敢揣测,不过微臣只觉的恐怕凶多吉少了,那江水深千尺,寻也不好寻。”程秀芝心里暗自得意,许庭芳一死接下来就是扳倒许临风了,继而道:“只是许庭芳乃府相之子,私自添加火药,那是违背我朝立律的,许相若知情不报实在不妥,不过这等大事就算许庭芳告知了许相,许相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是难堵悠悠之口。” 程秀芝的推波助澜,皇帝怎会不明,这真是一个弹劾许临风的好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 朱竮的目光落在了程秀芝身上。 第六十回 简雁容躲在被窝中,瑟瑟发抖。韩紫烟和书砚各立一侧,手足无措。眼下许公子生死不知,严公子又重疾未愈。 原就是寒冬里,再加上本身身子就不适,韩紫烟忧心忡忡,从火炉上端下煎了一天的汤药置于桌上,都快凉了。 良久才轻声走过去,伸手放在简雁容的被子上:“严公子,先起来将药喝了,才好继续寻许公子。” 语气哽咽凝重,听者无不心神俱伤。 许久,只见简雁容探出头来,一张俏脸毫无血色,飞快起身,连鞋袜都没有穿,“药呢?药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