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王爷因要入宫,将一人交付于草民,托草民将其带上公堂,想必陆大人是识得他的——” “毕竟此人自称是陆府总管,也是那一日上门寻江天的人。” 陆廷尉暗自皱了皱眉。 陆府总管? 先前陆老爷险些洗清罪名,就是因为在护城河里发现了江天,而他的钱袋里又装有幼家熔铸的金叶子,这才未能让幼老爷脱身,而幼清也被牵扯起来。陆廷尉自然知道这是庄丞相的手笔,只是如今季秋隼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由他指使,陆廷尉越想越是疑虑。 他可是在离间自己与庄丞相? 纵然心有不安,陆廷尉的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识不识得,季公子不若先把人带上来,让本官看一眼。” 季秋隼冷嗤一声,“陆管家——请。” 王府的侍卫将捆起来的人拖至公堂,那人满身血痂,一见到刘大人便连连磕头,涕泪交加道:“大人、大人,我招,我全部都招!” “是陆大人要我把江天推入河里的!” “陆大人说除掉江天以后,今后保我衣食无忧,我、我一时让猪油蒙了心。” 江母辨认出他的声音,抬手指着此人,手臂颤抖不停,“那可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如此、如此……” 今日可谓是怪事连连,陆廷尉打量几眼自称为陆府总管的人,冷笑一声,“此人并非是我陆府总管。” “陆大人,在陆府的这十几年,小人贪财归贪财,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女,只能将您供出来了!” “你——” 公堂上一片混乱,庄丞相在此时走进,他的余光瞥了一眼跪地的江母与总管,气定神闲地询问道:“刘大人,这是怎么了?” 刘大人如实道来。 庄丞相思忖片刻,走至陆廷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说:“究竟是不是陆府的总管,从陆府那里派来几个人辨认一番即可。” 自称是陆府管家的人看了庄丞相几眼,庄丞相对着他微微点头,而将他们的举动望入眼底的陆廷尉神色复杂,心底又隐有不安。 怎么一回事? 庄丞相对陆廷尉的疑虑似有所觉,他再度拍了拍陆廷尉的肩,“你我二人公事这么多年,我——决计不会害你,不要多想。” 陆廷尉却还是紧皱着眉。 庄丞相不再多言,只是笑眯眯地望向刘大人,像是一只老狐狸。 原本他的确不会对陆廷尉如何,只可惜他的那个好女儿害得庄秋桐落得如斯地步,而陆廷尉有有意包庇。 什么失踪?不过是怕他算账罢了。 庄丞相冷笑一声,他因薛白之故,已与薛蔚达成共识,只待今日一过,无论是幼老爷还是陆廷尉,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薛白——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多时,陆府的下人赶来,伺候陆廷尉的侍女才走上公堂,望见了血肉模糊的人,当即捂住嘴惊呼道:“总管,您怎么了?” 陆廷尉不可置信地抬起眼,“你说什么?” 薛白也在此时来到公堂,他的目光从庄丞相与陆廷尉的身上掠过,随即不咸不淡道:“皇兄有旨,庄相与陆大人胆大妄为,私自扣留科举考生,暂且免职,待人彻查。”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今天起抱一次我给我一根糖葫芦,亲一口我给我一只大闸蟹,捏一下我要甜点吃到饱! 王爷:睡一次呢? 幼清清:……我倒贴给你一只崽崽qaq 第61章 一语出,众人惊。 “免职?他们可是丞相和大理寺寺卿!” “嘘, 圣意难测, 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既然陛下下旨彻查,倘若确有其事, 两位大人真的算得上是胆大包天。” “那江南布庄……” “说不得说不得, 你是不是忘记那幼有为不仅是从嘉王的岳丈,也是当今圣上的岳丈了?陛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有人仗着自己不沾边儿的亲戚在宫里或是官员府上当差,知悉一些内情, 忙不迭地同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