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不会是……”段岭蹙眉,观察武独表情,武独与他对视。 “有可能。”武独低声道。 段岭的意思是会不会是蔡闫派来的人,而武独也猜到了这一点,两人当着孙廷等人的面不便多说。 “是元人?”孙廷问,“方才当真凶险。” 段岭仍在沉思,点了点头,说:“放在这里,不要去碰尸体。” 段岭知道刚刚武独怕有危险,一出手用的就是剧毒,毒药见效居然这么快,从前极少见识过他这般本事,竟忘了他的看家本领就是下毒。 “还要上去吗?”武独问。 “要。”段岭说。 发生了这事,一下让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但该办的事还是得办,孙廷要去排查,段岭本想制止,毕竟以他们的功夫,真的发现了刺客也不是对手。但武独使了个眼色,示意还是随他去,莫要直说出来,免得对方伤了自尊。 进哨塔后,武独说:“应当是影队的人。” 段岭问:“影队一共有多少人?” 武独答道:“正好一百个,简直是阴魂不散。” “没关系。”段岭说,“现在冒头,反倒是件幸事,否则要是找个你不在的时候杀出来,说不定真要玩儿完。刚才下的是什么毒?” “蚀命散。”武独说,“一触到眼睛、口腔等地方就会中毒,跑出百步便将毙命。” “多吗?”段岭问。 “不多。”武独答道,“是少数能直接毒死人的药。” 段岭刚与武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生怕打翻了他什么药瓶直接毙命,后来发现武独很少放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剧毒,便放松了警惕。今天一见,又顾虑起来。 “手上没事吧?”段岭问。 他刚才似乎看到武独是用手把毒粉弹出去的。 武独说:“不必担心,放毒是用内劲的,内力弹出毒粉,便不会在手上残留。” 上了哨塔顶上,段岭仍有点不放心,武独便在塔顶的一洼雨水中洗了下手,坐在一旁,让段岭坐在他的腿上,两人望着远方。 “影队不知派来了多少人。”武独说,“连邺城也不安全,得找个机会把人全部收拾了。” 段岭说:“要么派人把尸体送回江州去,若朝廷能认尸,也可警告他。” 武独答道:“有乌洛侯穆在,不会让尸体被押送回江州。” 段岭一想也是,郎俊侠一定会出手收拾,想必他最擅长杀人灭口了。让人送尸回江州,只会害了押送者的性命。 “你不必再想这事。”武独说,“这是我该费神的。” 段岭点了点头,知道有他在旁,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不差这几个刺客。 一阵风吹过,从哨塔上能看到河对岸的群山与平原,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元人从北面过来。”段岭说,“在哨塔上是能看见的。” “嗯。”武独仍在想刺客的事。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段岭出发前的猜测。 “那边应该还有村落,应当每个村庄都有这样的哨塔。”段岭又说。 “不知道,去看看?”武独回过神,问,“你想做什么?” “走。”段岭拉着武独下塔,召集士兵们朝远处而去。果然,将近十二里地外,又有一处废墟,这里也有一座哨塔,塔上还有钟架。附近则是错落的四间瓦房,以及大片荒置的田地。 十余年前陈国在此处与辽国有过一番交战,每当辽人入侵时,百姓就会敲钟警告。后来陈军打过去,辽军又打过来,彼此打得不可开交,疲惫不堪,最后辽人走了,钟也被熔成了铁,打成了武器。 “这儿已经没有人住了。”武独说,“否则敲钟警告,倒是不错的办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