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你。”武独低声说,“冬天游个冰水起来,抱着媳妇来一发,当真是人间乐事。” 段岭:“……” 远方有马蹄声阵阵,段岭心头一凛,武独马上抬头。 李衍秋从不远处的营火旁起身,在旷野中长身而立。 “来者何人?”李衍秋朗声道。 “淮阴侯姚复前来接驾!”为首武将下马,忙道,“是陛下吗?” 紧接着,两千余人齐齐下马,山呼万岁。段岭闭上眼,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安全了。 当天段岭疲惫得几乎无力说话,被扶上了马车,李衍秋骑马,将车让给了段岭。沿途找到村庄停下时,又让武独去抓药,给段岭熬了两大碗驱寒的药汤,以免肺部受寒落下病根。 路上一连两天时间,段岭才慢慢地缓了过来,及至第三天抵达淮阴郡寿城,被安置在侯府中,方算恢复如初。抵达寿城后,李衍秋便与姚复前去说话,只吩咐武独陪着段岭,让他好好休息,一应琐事,什么都不必管。 其间李衍秋还来过两次,一次武独正在衣冠不整地与段岭行事;另一次段岭则睡着了,李衍秋把武独给训了一顿,便让段岭休息好后,再去见姚侯。 抵达寿城的第二天,段岭早上醒得早,武独便吩咐府中人去烧水。 “我得去见我姑和姑丈了。”段岭说。 毕竟是长辈,不主动去见实在太没礼貌,只是不知道李衍秋告诉他们了没有。 武独说:“先洗澡吧,府上送了衣服来,可勉强先穿着。” 府内下人抬来热水,寿城侯府中实在气派,比起丞相府来,吃穿用度都要豪华不少,洗个澡还有各色香料,洗头的、洗脸的、洗身体的一应俱全。 武独吩咐不必留人伺候了,便与段岭在桶里泡着,段岭骑在武独腰间,给他整理头发,两人小声说话。段岭心里还有点忐忑,低声问:“待会儿见了姚侯说什么?” “你救了他儿子。”武独说,“又是他侄子,你怕什么?” 段岭第一次见非血缘亲戚,实在有点紧张。姚复与牧旷达不一样,乃是当年陪同大陈太祖打天下的功臣姚家之后,连祖父在世时,为了拉拢姚家,还要将女儿嫁到淮阴。异性虽不可封王,只封了个侯,但其势力显然还在当年父亲为北良王时之上。 “郑彦提到过他么?”段岭问,“他脾气怎么样?” “五十来岁了。”武独答道,“当年他让郑彦来招揽过我,不过我没去,想来也是那样。” 外头突然响起人声,纷纷道:“主母。” 段岭这一惊不得了,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太子在里头么?” “我在洗澡!”段岭马上道。 武独匆忙从桶里出来,三两下裹上外袍,以同样镇定的声音答道:“太子殿下正在洗澡。稍后见客。” “你洗吧。”那女人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温和,答道,“外头梅花开得正好,想让人送几枝进来。洗澡莫要洗久了,当心着凉。” “好……好的。”段岭答道,实在没想到自己与这个五姑的第一次交谈,居然是在这个情况下,当即满脸通红。 “郑彦,你去折几枝梅花来。”那女人说,“插在这瓶子里头。” 郑彦的声音应了声,显然对端平公主十分尊敬。 段岭哪里还敢多洗,当即匆匆忙忙地起来,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到屏风后去梳头。武独脚上还是湿的,穿上木屐去开门,见端平公主,便稍一躬身。 段岭在屏风后听到对答,端平公主问了几句,无非是太子昨夜吃了没有,吃了多少,睡得如何,显然是把武独当作段岭的贴身侍卫对待。武独一一答了,端平公主便让他先下去吃早饭。 武独应了声,只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