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段岭心中一凛,但只是这么短短一瞬,牧旷达又恢复了交谈。 “本来费宏德来了,足可代替长聘,但我仍不能对他放心……” 那一静马上令段岭心中涌起近乎直觉性的判断—— 果然牧旷达还是发现了,郎俊侠打开密道时,床铺被动过,以牧旷达的细心不难察觉,说不定还做了什么记号。 【他发现了。】段岭用手指在郎俊侠手心写道。 郎俊侠微微摇头,段岭又写:【相信我。】 他对牧旷达的语气太了解了,几乎可以预感到,现在牧旷达与他做着同样的事,正在朝韩滨暗示某些事。如果门响了的话…… 下一刻,门又响了。 牧旷达的房中陷入短暂的安静,韩滨走了出去,叫了一名自己带来的卫士。 【他在调集人手,准备围捕咱们了。】段岭又写道。 【留,不动。】郎俊侠写道。 紧接着,郎俊侠一抖青锋剑,一步冲上暗门,轰然巨响,顶开门板,从暗室里冲了出来! “快来人!”牧旷达喝道。 等在门外的武独闻声猛然转入,韩滨回进房中,这次郎俊侠没有再蒙面,他穿着赴宴的衣服,蒙面已没有意义,紧接着一剑刺向牧旷达,牧旷达早有准备,朝后退去。 青锋剑如影随形地跟上,武独抽烈光剑,下意识地要阻拦郎俊侠,脑海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什么人?!”武独喝了出声却不动手,长剑平掠,反而是韩滨大喝,抽出腰畔佩剑,格挡郎俊侠追到牧旷达胸前的一招。 “乌洛侯穆,大胆!”韩滨怒吼道。 韩滨一剑格住郎俊侠的青锋剑,郎俊侠长剑偏离些许,却毫不留情,剑锋如破纸一般轻轻一刺,登时将牧旷达刺了个对穿! 牧旷达简直无法相信,瞪着眼睛,握住郎俊侠的青锋。郎俊侠再一抽剑,剑锋抹向韩滨喉咙。恰巧此时韩滨的手下赶来,纷纷持剑抢进,郎俊侠见杀不得韩滨,只得弃战抽身逃跑。 恰恰武独作势要追,却以身体挡住冲进门内的征北军士兵,郎俊侠一旋身,撞向韩滨,带着他一同撞破木窗,冲出了院内。 “保护牧相!” 士兵冲进,抢出了牧旷达,武独顾不得再补上一剑,马上转身前往郎俊侠冲出的暗门处,一个侧身滑了下去。 段岭正要探头,却与武独对撞,武独忙抓住段岭,段岭低声道:“快,把这个带走!” 段岭艰难地抱起铜匣,武独却单手一提,把它提了起来,反手负在肩上。 此时书房内一片混乱,韩滨已带着人去追郎俊侠,牧旷达生死不明。武独推开窗门,与段岭一同翻了出去。 “朝这边走!”段岭说,“去费先生院里,待会儿再和牧磬一起过来,免得他们起疑!” “牧相死了!”武独说。 段岭瞬间就震惊了,说:“死了?真的?” 武独说:“还没亲眼看见,被乌洛侯穆捅了个对穿。” 段岭暗道糟了,郎俊侠实在太冒失了,如果韩滨还活着,牧旷达一死,只会逼他造反,毕竟郎俊侠的现身已意味着,东宫拿到了韩滨与牧旷达来往的证据! “这是什么?”武独停下脚步,问。 段岭摸了下武独负在肩背上的铜匣,喘息着说:“我不知道,会不会是……” 两人同时想到唯一可能的东西,彼此对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