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如掉进冰窖,长安觉得,她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勇气,两腿发软。 慕容清躲在她身后,大抵也是因为没有见过如此的慕容远,只露出一颗头颅。 “清儿,过来看看你娘……”慕容远声音沙哑,长安怔了怔,觉得自己想要紧握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流失。 “不要,她不是我娘,娘亲才是我娘。”慕容清紧紧拉住长安的衣袖,不肯过去。 “过来…”他的声音隐隐含了几分怒气。 慕容清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什么都不肯说就往外跑。 长安依旧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她找回来。”她听到慕容远陌生的声音,愣愣的点了点头。 纪乐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也许是母女天性,她很喜欢清儿,却不喜欢长安,慕容远命人将她隔壁的院子打扫出来。 纪乐搬了进去,慕容远也带着慕容清搬到了隔壁,一夜之间,长安又变成了孤身一人,每日听着隔壁的欢声笑语,她彻夜失眠。果然,正牌回来了,替身便也再无用处,清儿偶尔会来看她,却在看她时总惦记着纪乐做的糕点,总跟她说纪乐有多好多好。 而她,被严令禁止进入隔壁的院子。只因纪乐一句:“我不想看到一个与我一样的人整日在我面前晃荡。” 红菱来传话时,眼中都带着深深的同情,长安只是弯身行了个礼:“奴婢遵命…”便呆坐在原地,如木偶般,再也不动。 他是主、她是奴,她不该忘记这一点的。 春喜抱着她,既心疼,又无奈,摇晃着她的肩:“哭出来啊,你总是这样,再疼再伤也不哭,何必,何苦!” 长安愣愣看了她半晌,问:“为什么要哭?我不疼,我不伤心,我不哭,就算我哭了他也不会再来看我,我不哭,哭了他反而会觉得我太弱不禁风。我不哭…我不能哭…哭了也不会有人疼…”她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从小到大她都只会默默流泪,不会让自己哭出声。因为她知道,哭了…不疼你的人还是一样不会心疼你,只会更瞧不起你。 见她如此,春喜却抱着她泣不成声。 第二日,长安便开始止不住的呕吐,春喜心急的请来大夫,那个大夫大夫长安知道,正是纪乐回府后第二日便被慕容清亲自请回来替纪乐解毒的大夫。 他说:“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长安闻言,如遭雷击,有喜了,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了慕容远的骨肉且已经三个月了,难道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后的仁慈吗? 心底总算有了一丝寄托,她让自己不再去听隔壁的欢声笑语,专心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起衣服鞋帽,安心等着小宝宝出生,可她不知道,从一开始慕容远就没打算留下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慕容远来了,长安算了算,她已经有两百零一个日夜没有见到他了,他依旧温润,却没有对她笑,他坐在她房间半日,两人并不说话。 他喝着她亲手泡制的桂花茶,一杯接一杯。 长安明白,这么久他都没有出现,这下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住处,她也不说话,她在等他开口。 黄昏时分,慕容远开口了,却生生将长安推入地狱。他竟是要用长安腹中胎儿的命去换纪乐的命。 不敢置信,长安不敢相信慕容远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直直的看着慕容远,半晌,问:“你知不知道,我腹中的胎儿可是你亲骨肉啊。” 他闭上眼,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用他的命去换?” “求你,帮帮我…”他居然要用她的骨肉去换另一个人的命,这比让他亲手杀了她更让人诛心。 长安觉得,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她狠狠揪住他的衣领,疯了似的摇晃着他,仿佛这样才能把他亦或是把自己摇醒:“慕容远,你到底有没有心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郁积多日的情绪爆发,她没有力气再摇晃,腿软了下来,她如孩童般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嚎啕大哭。 不疼你的人,任凭你哭得多撕心裂肺,一样不会疼你,长安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在慕容远将她劈晕的时候,心还是凉了半截。 “你没事吧?” “你怎么这么晚不回家?” “原来不会说话啊。” “以后,你就叫长安可好?” “我府中正在请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