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严肃,苏堇慵懒的身姿坐直,“他怎么了?” 乔予笙认真观察她的表情,“死了。” 顿时,几粒未完全嚼碎的苹果卡在喉咙,苏堇瞪大双目,难以置信,“什么时候?” 乔予笙原也是猜测,根本不能确定,她前天晚上听到苏堇让谈枭杀了孟岩,不知道谈枭起先接到的电话,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今天上午,大概十点钟的样子。”乔予笙推算着时间。 “啊?” 苏堇掩嘴,乔予笙一席话,令她神色恢复正常不说,还差点笑出来。 乔予笙试探道,“你怎么这个反应?” 苏堇咳嗽两声,把喉间的不适感挥走,“没什么,或许吧。” “你不相信吗?” “他死不死,不管我的事啊。”苏堇展开笑容,心里却在翻白眼。也不知乔予笙在哪儿道听途说,孟岩个把小时前还同她打过手机,说他早上就死了,难不成有鬼? “我也是八卦一下。”乔予笙挽唇,心中了然,单凭苏堇这模样,她就看得出,此事和孟岩没多大关系。 那,又是什么呢? 110彻底决裂 谈枭回来的时候,乔予笙睡的迷迷糊糊,隐约中听见抹窸窣,男人枕上床,被子掀开时,一股凉意袭卷而入,乔予笙下意识往旁挪了下,拥住谈枭健壮的腰部。 男人在她额头落下个吻,熟悉的体香,包裹在乔予笙周围,她意识逐渐清醒起来。 睁开眼,壁灯照耀,萎靡的光线如落叶一般枯黄,谈枭坚挺的背脊枕靠在白色的床头,“吵到你了?” 凌晨三点,他回来的晚。 乔予笙动了动身子,“是我睡的浅。” “嗯。”谈枭高挺的鼻梁抵上她头顶,认真吸允着乔予笙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味,神情中,竟是些疲惫。 “枭。”乔予笙看着他胸前敞开的两颗衬衫纽扣,定定出神,“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她担心了一整晚,满脑子都是谈枭接通电视时,那种阴戾晦暗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总之,心里老是有不好的预感。 男人一条手臂自她背部绕过去,搂至乔予笙腰间细细摩擦,“没什么,睡吧。” “枭。” “相信我。” 乔予笙抬了下脑袋,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硬塞回去,乔予笙无可奈何,只得躺回枕头,不再多管。 之后几天,谈枭早出晚归。 婚期越逼越近,慕容钰忙前忙后,婚礼当天的酒店也已经订好,选了云江市最豪华的地段,包下三条街道,很受人关注。 王秀兰坐在沙发内,柒婶陪着她一块儿装红包,乔予笙洗漱完走下楼梯,她刻意挑了今天,准备去观音庙烧香。慕容钰信佛,她让媳妇在结婚之前去拜一下菩萨,乔予笙便按照规矩依了她。 出门时,苏堇拎着个装满香蜡纸钱的篮子跟在身后。 乔予笙怀了六个月身孕,为安全起见没有自己开车,直接请了个专车司机接送。 观音庙离帝府宫不算远,也就十来分钟车程。下车后,苏堇给乔予笙撑了把遮阳伞,她做出这些的时候,心里还在嘲讽自己,怎么看都像是个丫鬟。 进入庙里,不少和尚在旁念经,乔予笙走向正中那尊几米多高的菩萨像,双膝下压。 苏堇同她挨跪在一起,心不在焉。 谁都知道,菩萨以慈悲为怀,在这种虔诚的地方,说到底,她是个心虚的人。 乔予笙闭起眼睛,双手合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佛家讲求因果报应。” 苏堇扭头,眼角瞥过她白皙的侧脸,乔予笙虽一脸平静,可苏堇总感觉她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我也是听慕容夫人说的。”乔予笙笑下,维持着那个姿势,“我婆婆说,芸芸众生,菩萨什么都看在眼里,作恶的人,都有报应。” 苏堇眉头皱起,她仰头望了眼近在高处的观音像,“是啊,作恶的人都该得到报应。”但是,再怎么报应,也不会轮到她不是?谈枭,孟岩,这两个都在前面排着队。 乔予笙睁开凤目,意味深长的瞧她眼,苏堇将手里的香蜡拿到外面点燃。 庙子里,烟味很浓,连随时随地吹来的风,都有股佛门的味道。 乔予笙视线凝聚,不知盯着哪一处,这几天,她心里压抑了太多太多东西,想宣泄,却连个突破口都没有。 苏堇手握三炷香,站在人群中央膜拜,乔予笙瞅着她那抹娇小的身影,多么希望,小堇能如同她此时看到的那样,单纯,美好,不添加任何复杂的东西。 可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现在,她只想知道,苏堇对她的恨意,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苏堇刚刚把香插上,衣兜内就响起阵手机铃,见是串陌生号码,她没有多想便接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