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贪心不足,忘了天家富贵不是那么好得的,那些贵人更不是我这等人能够触碰算计的,”钱华贞是个聪明人,只是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她当初就是被皇后那句保她当上昭亲王妃给迷惑了。她就是个眼皮子浅的,忘了昭亲王是太后亲生,皇后的保证根本做不得准。再等幡然醒悟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绿韵低垂下头:“皇后娘娘不是说了她会想法子,可是现在太后娘娘的赐婚懿旨都下了,就不知道她那办法什么时候才能想出来?”说来就是怪皇后,没那本事,干嘛还要去算计昭亲王?现在好了,她安安稳稳地坐在坤宁宫里,她们家姑娘呢?进了王府两年了,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整天只能守着个冷冷清清的冷月轩。 钱华贞冷笑了一声:“她自身都难保了,哪还顾得上我呀?”皇后当初用她算计昭亲王,就没想到太后心里亮堂。 皇上登基之后,太后就交了后宫之权,不再过问后宫之事。但那次皇后前脚使了计,后脚太后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后轻视太后的存在,但她似乎忘了太后在那宫里待了四十多年了,皇后手里握着的宫权恐怕只是个笑话罢了。 “娘娘,”钱华贞的另外一个丫鬟绿绮快步进入室内:“安平伯府的五姑娘今天大张旗鼓地派人去韩国公府收账了,现在韩国公府门前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钱华贞刚听到安平伯府的五姑娘时还有些发愣,两息之后才想到安平伯府的五姑娘不就是昨天刚被赐婚的准昭亲王妃:“收账?” 绿绮连忙点点头:“是的,据说韩国公府近十年来一直在安平伯府老夫人的嫁妆铺子里赊账,从未给过银子,这积少成多的竟赊了有二十万两白银,”说到这绿绮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现在安平伯府的老夫人要给她姑娘备嫁妆,需要大笔银子,伯府就派人去韩国公府收账了。” 钱华贞刚好对着镜子,眼神落到摆放在一边的首饰盒子,忽地站了起来:“绿绮,安平伯府除了去韩国公府收账,还有去其他地方收账吗?” “只听说去了韩国公府,”绿绮被她家主子的神情给惊到了:“娘娘,您怎么了?” 钱华贞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叫我姑娘吧,你去把我母亲给我的那个檀木盒子拿过来。” “啊?”绿绮当然知道是什么盒子,不过她有些迟疑。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钱华贞心里有些不安,希望还能快上一步。 没一会绿绮就抱着个紫檀木盒子进来了,钱华贞快步上前去接过盒子,把它摆在梳妆台上打开,里面是一沓银票。 她拿出银票就开始数,最后留了两张放在梳妆台上,把手里的那一叠放回到盒子里,对绿绮说:“这个盒子里面是两万两银票,你现在就去侯府走一趟把它交给我娘,让我娘赶快筹银子,送去安平伯府,把府里赊的账还上。” 她要是记得不错,她们侯府也在安平伯府的铺子里赊了不少账。现在她也算是看清楚了,太后根本就不喜韩国公府跟辅国公府,不然这昭亲王妃的位置怎么都不会轮到安平伯府的姑娘来坐?韩国公府要是识相就赶快把银子给掏了,不然不但这名声要彻底没了,说不定还会波及到宫里的皇后。 “那那……那奴婢这就去,”绿绮抱着盒子就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绿韵叹了口气:“姑娘,咱们只要安安分分的,想必王府里不会缺了咱们吃喝的。” “呵……,”钱华贞看了看台子上的那两张银票,哼笑了一声:“我是没有出头之日了,这辈子也就这样吧,”她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不过还是有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溢了出来:“人啊,有时候不得不信命。” 这会韩国公府的共鸣堂里,韩国公韩执坐在主位上,大堂两边的椅子上坐着韩家的几位子侄,而堂下立着的就是安平伯府的总管童鸣。 “国公爷,这是近十年来,贵府在伯府的铺子里赊的账,还请您过目,”童鸣双手奉上账本。 韩国公府的账房早就候在一边了,接到韩国公给他使的眼色,就立马上前去拿过童鸣手上的账本,开始翻看了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