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妹妹有大好的事情要告诉您,”韩氏好似没看到韩国公脸上的冷漠:“西北要乱了,真是太好了。” 韩国公额头上的筋猛然一跳:“你说什么,西北要乱?” “是的,”韩氏攀上韩国公的胳膊,像是她在闺中一般,蹦蹦跳跳的:“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不过之后就只剩下高兴了。” 韩国公凝神看向韩氏的脸:“你想要我做什么?” “哥哥,怎么这么问妹妹?”韩氏脸上挂着甜笑。 韩国公冷哼了一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怀了扯出来:“你要是没事让我做,你会低头让人叫我过来吗?”这个韩氏自出了闺门就不知道什么叫伏小做低了。 韩氏扯了扯手中的锦帕,咬了咬唇,后耸了耸肩,就走到榻边坐下了:“既然西北要乱,那咱们就趁着这次机会,让昭亲王死在西北。” 韩国公冷嗤一声:“你说得倒是轻松。” 韩氏一点都不介意韩国公的冷嘲:“只要昭亲王死在西北,不但皇帝能坐稳龙椅,还能打击到太后。太后年纪大了,早年间又伤了身子,是经受不住打击的。只要太后死了,皇帝又自来厌恶镇国侯,镇国侯府就没了依靠,您不就可以报镇国侯欺辱您的仇吗?” 韩国公早已看透了韩氏:“我跟镇国侯的仇还不是因你而起,”他轻蔑地瞟了一眼韩氏:“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老夫可没时间陪你啰嗦。” 韩氏按压着心中的火气,轻声细语地说:“西北既然要乱,那就让它大乱吧,边莫跟北辽要是都参合进来,昭亲王就必死无疑了。” 韩国公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刚说什么?老夫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只要哥哥一封信,昭亲王就再也不能回京城了,”韩氏双目含泪地看着韩国公:“哥哥,昭亲王一日不死,太后活着一天,韩国公府就不能安宁一天,他们是不会放过皇上跟咱们的。” “你简直是疯了,”韩国公的眼睛都快蹬得脱眶了:“你让我做卖国贼,你有没有想过这事一旦被揭发,韩氏一族上上下下上千条人命就没了活路了?” 韩氏忽地站了起来:“我当然想过,但是只要昭亲王一死,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儿……” “你住嘴,”韩国公怒吼一声:“就算昭亲王死了,皇帝坐稳了皇位,你也还是你,你最好忘了你过去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韩氏梗着脖子,喘着粗气,眉头耸动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甘心……” “不甘心?”韩国公冷笑一声:“你还有不甘心,那我呢,韩国公府呢?你算计了太后,把孽种送进宫了,才跟我坦白。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你八岁溺水的时候救了你。因为你,我韩氏一族的命都随时可能没了。玲儿说的对,你就是个祸害。”当年他知道韩氏生了孽种,还把孽种送进了宫,那时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杀了孽种,只可惜没有得手。 韩氏的泪下来了,抽噎着说:“哥哥,他是您的亲外甥,您的女儿还是皇后,逸王是您的外孙,您就不能帮他一把吗?” 韩国公丝毫没有动容:“他只是个孽种罢了,老夫的外甥就只有平阳侯。” “那皇后呢?”韩氏泣不成声地说:“皇后是您的嫡女,逸王……” “不要跟老夫提逸王,”韩国公想到死了韩冰卿,目露伤悲:“皇后?要不是被你算计,婷姐儿也不会成了皇后。皇后的确是我女儿,但我还有儿子孙子族人,我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说来说去,你就是顾你自己,不肯帮我,”韩氏说不通韩国公,就彻底气恼了:“你以为你不帮我,你就能保住韩氏一族了吗?你做梦,你把太后想得太仁慈了。你以为太后要是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她会放过韩氏一族,放过你吗?” “你以为太后不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吗?”韩国公已经派人探过香山了:“大慈恩寺的后山有一座孤坟,每年九月初九,镇国侯都会去一趟香山。” “不可能,”韩氏双目圆瞪,也不再哭了,急声怒斥:“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知道。” 韩国公见她的脸都吓白了:“原来你还知道怕,我还以为你不惧太后呢?” 韩氏平息了下心境,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怕她什么?”后她快步走到韩国公跟前:“哥哥,既然太后已经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那您更应该要帮我。昭亲王活着一天,皇帝就不敢动太后一天。哥哥,只有昭亲王死了,咱们才能都有活路。” 韩国公笑了:“你当我傻子不成?皇帝要是知道你是他生母,第一个杀的就会是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