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上的太后跟米氏对视了一眼,笑了。她满意这个儿媳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她能让人安心。 昭亲王没进门就听到妻子的这句话,心里很受用,也许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他的软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他们,他就形同行尸走肉:“我回来了。” 小算盘立马转身摆动着两条小短腿,迎了出去:“父王……哈哈……” 昭亲王抱起他家会走的小胖子,故意用脸上冒出来的硬茬蹭了蹭儿子的嫩脸,乐得小算盘嘎嘎笑:“你今天怎么没拉着西嬷嬷跟花嬷嬷出去堆雪人?”这小子刚会走那会,皮得很,看人家滚雪球,他直接躺在地上,也跟着滚,最后就差点把自己滚成雪球。 “盘盘在等……等父王,”他可担心了,早上那个老伯伯说的话,他是听得懂的:“父王,咱们去……去看小银子。” “好,”昭亲王应完儿子,才跟太后交代了一声:“儿子已经跟皇帝说了,您就住在王府。皇帝好似中毒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被人下了水银。” 用水银这东西害人,可快可慢,看景盛帝的状况,顶多也就能撑到腊月,高贵妃母子心思不浅,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快废掉安王了:“逸王府送来的东西呢?” 五娘拿了小算盘的斗篷过来:“我已经看过了,连同咱们手里的那本一起给母后了。” 太后叹息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真真是应了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米氏说到:“就为了那么一本册子,韩国公府一门就这么没了,要是让韩秋儿得了好果,那就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昭亲王陪着儿子看了马儿,又带着他喂了马,才去了前院书房。 书房里,彦先生已经等了有一会了,他也是昨天刚刚到京。这次他进京除了送账本过来,就是为了赵寅的事来的。 昭亲王坐到了太师椅上,看向对面的彦先生:“西北那边情况怎么样?” “王爷放心,一切都好,”彦先生起身朝昭亲王拱了拱礼,手里依旧握着他那把破扇子:“金满城跟灵州城的营收,彦某已经全部运进八大庄了;米家那边的粮草也早就备齐了,不出五日就可入仓;最后一批的精兵,也已乔装混入京城掩藏好了。” 昭亲王的右手轻轻弹着书案的桌面:“加上这一批,现在混在京城的西北军已超过两万之数,南边呢,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三天前,南边来了消息,东南军除了守卫的士兵还留在汴州,其他的都在慢慢向北转移,”彦先生紧皱起了眉头:“看来赵寅虽有打算退出京城,但也没有想要再回汴州。” “汴州到京城路途遥远,等他回了汴州再领兵进京,京城的局势只怕早已稳定了,”昭亲王不再敲击桌面:“吩咐下面的人,摸清赵寅在京城的脉络,等他一出京城,就把他在京城埋的线全部给换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想做黄雀,只想做猎人。 “是,”彦先生大概能猜出昭亲王要做什么,不过那样相对于他来说更好,谁不想做开国功臣?他池彦之生来就不甘平凡,虽然他长得不好,但他有才学,总有一天他要站在高处对上他那个俊俏的堂兄。 南鹰来的时候,彦先生还在,不过他有要事要禀,也就没跟彦先生招呼:“王爷,那赵谦的密道只怕会经过南一巷跟荷花弄,就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那荷花弄就是安平伯府的所在地,而南一巷离昭亲王的后门只有一路之隔,巷尾还连着镇国侯府。 “心倒是不小,”南鹰的话一出,昭亲王就知道赵寅打的是什么注意了:“由着他们挖,不过还是让寸先生尽可能地画出密道路线图,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借来用一用,也省的再费工夫挖了。” “是,”南鹰禀完就离开了王府,还是跟来时一样偷偷摸摸的。 安平伯夫妇跟金二老爷金明杰到昭亲王府的时候,刚刚巳时正,他们倒是想要早点过来的,但现在京里谁都知道昭亲王一行人是夜里进的京,所以他们也不敢过早来打扰。 “哎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