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打不出来个屁,往好听了说是乖巧,性子软,可若是往难听讲,就是懦弱,怂。 可就这么个怂气巴巴的小姑娘,刚刚两巴掌打了自己的未婚夫和他情人。 云凝月佩服啊。 “你怎么想的?”云凝月问她,“我话说在前头,梅蕴和是只金龟不假,可这么大年纪还清心寡欲的,那方面可能有点问题。” 她意有所指:“为了你的‘性福’着想,你可以先等等,打听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听的,梅蕴和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工作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这简直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了。 钟意裹着一张毯子,白莹莹的手指捧着杯子,像极了在发呆的仓鼠。 云凝月重重地把啤酒放在地上:“钟意!” “啊,”钟意被她这一叫,回了神,茫然地看着她,“你说,他图什么?” 他,自然是指梅蕴和了。 云凝月原本还想揪着她的耳朵,好让她不要再走神,可看见她那张乖巧可人的脸,一肚子的气又舍不得发了:“大概图你头脑简单吧。” 钟意还在思忖:“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表弟对不起我,才想把自己赔给我的?” 云凝月扶额:“他还不如赔你一大笔钱。” 钟意又想起家里的那些债务来了。 如今和赵青松婚约解除了,自然不可能再如以前一样,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馈赠。 只怕过不了几天,那些收到风声的债主,就该上门了吧。 这个晚上她睡的很不踏实,可班还是要上的。 她如今是东关小学四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工作也算安稳。 开了机,果不其然,一长串的未接电话,都来自宫繁。 还有几条质问的短信,问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闹。 后面语气和缓了,劝她考虑一下家人,忍一忍,赵青松那孩子也是太善良了…… 还有赵青松的未接电话和短信,解释他在那里的原因。 钟意懒得看,把他拉黑了。 上午倒安安静静,中午吃饭的时候,同办公室的朱莉老师端了饭盒坐过来,祝她订婚愉快。 钟意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谢谢,不过我们又取消婚约了。” 朱莉目瞪口呆。 她原本还想问为什么,但又怕戳到钟意的伤疤,又把话吞了下去。 好奇心像只猫,在她心里四处抓挠,朱莉下午只有一节课,剩下的时间,都在观察钟意。 钟意的表现和其他时候并无不同,批改作业,写教案,没有丝毫伤心或者生气的模样。 朱莉对她佩服极了。 她是钟意的大学同学,当初钟意上学的时候,两辆豪车浩浩荡荡送她来上学的情景,至今未忘;钟意家破产的事情,她也知道,甚至还有些暗喜——千金大小姐跌落淤泥,多么让人愉悦的事情。 可谁也没想到,她转眼交了高富帅男友,迅速订婚后又迅速解除婚约了。 这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大起大落四个字,用在钟意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事情要是放在朱莉身上,估计朱莉早就受不住,崩溃了;但钟意呢,没事人一样,依旧安安静静地做着她该做的事情。 临近傍晚的时候,校长办公室通知钟意过去一趟,钟意推开门,就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梅蕴和。 他今日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内搭洁白细腻的针织衫,皮肤苍白,神色漠然,如同中世纪中所描述的吸血鬼。 旁边窗子里投下来一片明亮的阳光,地上印着梧桐树枝叶的婆娑影子,刚好落在他脚边。 与昨日相比,他这样的装束显得要年轻许多。 校长介绍:“小钟啊,这是鸿光集团的总裁梅蕴和先生,从明天开始,他的儿子将会转到你班上读书。” 呃……儿子?儿子!梅蕴和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是侄子。” 梅蕴和面无表情解释,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垂着眼看钟意,与她握手:“钟老师,你好。” 钟意连忙与他握手:“你好。” 他的手很凉。 钟意这才注意到,梅蕴和旁边,还有个小男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