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家里的长辈还都认为,他是个教科书级的好孩子。 赵青松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早就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了,他站在校门口,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 赵青松看了眼屏幕上的“戴杏洋”三个字,烦躁不已地挂断,毫不犹豫地把她的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 如果昨天晚上他没有接那个电话,那现在站到钟意旁边的人,依旧会是他。 只可惜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上了车,钟意揉了揉自己的手——她皮肤嫩,刚刚梅蕴和力气大,拽的她手上有了鲜红的印子,虽然不疼,但看上去可怜兮兮。 梅蕴和目光一触到她的手,怔住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女孩子的手是这么娇嫩的吧。 钟意善解人意地说:“没事的。” 梅蕴和张了张口,想说出点安慰的话,但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个合适的词语来。 最后,他还是极简短地“嗯”了一声。 钟意心里惴惴不安,她揉着手,活动活动,好让那块淤积的红痕早点下去。 梅景然小朋友独自坐在后面,扒着副驾驶的座椅,看着钟意的手,谴责自家那没轻没重的二叔:“二叔,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梅蕴和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错,会说成语了。来,多说几个听听。” 梅景然眼珠子一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梅蕴和依旧是波澜不惊,钟意却涨红了脸。 梅景然瞧见了,体贴地叫梅蕴和:“二叔,快开空调啊,你看,小婶婶热的脸都红了。” 钟意:“……” 她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鞋子上的鞋带看,盯的眼睛发软,就是不看梅蕴和。 余光里看见梅蕴和苍白修长的一双手——他真的打开了空调。 钟意现在就像只鸵鸟,努力把头伸进沙子里,好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弱再减弱。 到了书店,她找到教材区,飞快地拿了所需的教材,放进篮子里。 正准备把篮子拎起来,梅蕴和先她一步拎了起来:“我来。” 他就站在钟意后面,两人离的是如此近,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清冷的一股草木香气。 钟意松开了手。 梅景然对另一侧的中文故事书很感兴趣,打了招呼就溜过去。教材区人本就少,现在就只有两人了。 书店里放着钢琴曲,沉静而优美,旁边的窗子大开,阳光投了进来,给书架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有一本规定的练习册,怎么找也找不到,钟意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看过去,梅蕴和站在旁边,提醒她:“这一片我已经看过了,没有。” 钟意不信,总觉着他会漏看,依旧执着地找。 眼看四下无人,钟意背对着他,决定和他挑明了:“梅先生,我没答应你昨天说的事。” 梅蕴和说:“你不是已经默认了吗?” “……我哪里默认了?”钟意站起来,转身看他,一脸发愣,“我昨天只说了考虑啊。” “那现在呢?” 梅蕴和上前一步,把钟意逼的下意识后退——她后背紧贴着书架,头都抵到书上了。 再往后退,人家的书架就要被她给推倒了。 梅蕴和低头,平静地注视着她:“你考虑好了吗?” 钟意再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说来也怪,梅蕴和长相清贵,文质彬彬,与人说话时也不急不躁,偏偏她总觉着,他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掐断她脖子。 她往旁边缩了缩,如螃蟹一样,小心翼翼地从梅蕴和身前挪了出去。 她说:“我觉着吧……咱俩有点不太合适。” 确实不合适啊,年龄问题暂且不说,单单是她曾与赵青松订婚这点,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先是与表弟订了婚,结果第二天就解除婚约和表哥在一块了,这叫什么事啊。 更别说,她昨天才和梅蕴和见了面。这见面的当天就求婚——这也太快了吧? 梅蕴和问:“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钟意真想这样回答他。 可惜她没那么胆子。 钟意又往旁边挪了挪:“你是赵青松的表哥。” “我又不是你表哥,”梅蕴和毫不在意,尽量温和地和她沟通:“只要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