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离开了钟意的额头,那种令人颤抖的电流感顿时消失,眼看他要转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钟意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梅蕴和身体一震。 钟意开口,那声音软到连她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别走……等一下,我没事。” “还说没事,”梅蕴和轻声斥责她,“都烧变音了还硬撑着。” 钟意脸颊绯红,有种来了大姨妈的感觉,她别别扭扭地说:“我真没事啊。” 梅蕴和却认定了她是为了逃避吃药——梅景然就是这样,每次生病,都是软磨硬泡才让他吃下去的。 一想到这里,梅蕴和目光温柔了许多,他放缓和了语气,用劝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劝她:“病了就得吃药呀,别强忍着,不然身体会更不舒服。” 钟意听着他温声软语地讲话,没由来心里更烦闷了,她用力地拽住了梅蕴和的胳膊,想把他留下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身材这么好呢?藏在衬衫下面的肌肉线条十分优美,她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去贴上去,似乎患了肌肤焦渴症,只有贴近才能缓解。 钟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抱上去。 虽然她疯狂地想要这么做。qaq 而在梅蕴和眼中,钟意只是软绵绵地拉了他一下,眼神可怜巴巴。 他的心一下就软化了。 “不吃药就不吃药吧,”他叹口气,循循善诱,“你饿不饿?要不要来碗粥?” 钟意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她必须要集中精力,才能把他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排列起来,然后分析出意思来。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得赶紧把梅蕴和赶出去。 她松开了手,跌跌撞撞转身趴到床上。 钟意抱着枕头,把脸埋进去。 听得后面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梅蕴和走了。 这床上的被褥都是干干净净的,钟意闭上眼睛,大脑似喝醉了一样,昏昏沉沉的。 思绪控制不住地乱飘,钟意脑海里全是梅蕴和的身体,他身上淡淡的植物清香,衬衫下的肌肉…… 啊啊啊啊,越想越限制级了。 钟意蜷缩成虾米,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脖子上,脸上,但这点凉意并不能舒缓,她依旧躁动不安。 大约过了几分钟,梅蕴和又推门进来了。看到钟意头发还未干就躺在床上,把粥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了过去。 “小意?” 钟意脸颊酡红,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头发没擦干就睡,这人还真是不拿自己的健康当回事。 看她病的这么难受,梅蕴和把她抱起来。她倒是自觉,自动地靠了过来,像只睡迷糊的猫,任人拨弄。 梅蕴和可不敢直接给她拿口含的温度计,怕她烧难受了再咬掉。 他哄着钟意:“来,量量体温好不好?” 病人为大,一切都得顺着她的心意来。 钟意依旧闭着眼睛,死死地咬着嘴唇,摇摇头。 别靠这么近啊!她真的好难受啊。 见她不配合,梅蕴和也无奈了。他把钟意的胳膊拉开,快速塞进去体温计——两条胳膊瘦瘦弱弱的,软绵绵,他不敢多碰,怕她再把温度计甩出去,就圈住她抱着,好让她老老实实地量体温。 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亲密地接触。 好不容易量完了体温,梅蕴和抽出温度计,抬起来,正看着刻度呢,不留神,钟意就主动抱住了他。 梅蕴和愣住了。 他一动不动,只垂了眼看着钟意。 钟意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像只小猫一样,蹭啊蹭的,蹭的他心里也有些痒。 ——没有想到,她烧起来,竟然是这么个样子。 梅蕴和忽然嫉妒起为她治病的医生来。 他最终还是掰开了钟意的手,沉默地站了起来。 钟意茫然伸手去抓,结果梅蕴和的衣角太滑,从她手中滑了出去。 “梅蕴和……”钟意叫他的名字,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起了一层雾,“帮帮我……” 梅蕴和去端粥了,没听清,一转身,就看到这小家伙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