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无比的安心,而梅蕴和如今就是她的依靠。 “你觉着赵青松……”钟意迟疑地开口,“他……” 她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赵青松毕竟是梅蕴和的表弟,她如今说这些话,也难免有了挑拨离间的味道。 梅蕴和平静地抚摸着她的背:“怎么了?” “没什么,”钟意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突然觉着人心险恶。” 梅蕴和没有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蜜月旅行依旧被排的满满当当,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不过两三天,钟意就有些吃不消,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或许是心里存着事情,饭菜也吃不习惯,等到启程回国的时候,钟意掉了整整两斤肉。 梅蕴和在其他方面对她百依百顺,在这种事上,却不容她拒绝,最后看她打不死精神来,嘴上说的倒好听,晚上依旧他行他素。 回程的飞机上,钟意枕着他的肩膀,身上搭着毛毯,睡的很沉。 直到飞机落地,她都没有醒来。 “梅先生——”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梅蕴和皱着眉,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吵到她。 助理沉默了。 他看着自家不苟言笑、冷面冷心的梅先生,小心翼翼地将钟意拦腰抱起,仿佛那是一件无价珍宝。 若不是亲眼所见,助理真的不相信,这是他那个脾气上来把人往死里怼的梅先生。 再回去,自然是回梅家的房子,两人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窗帘被褥一改之前的黑白灰,添了浅蓝淡粉。 小人儿被轻轻地放在床上,她还没醒,看来这几天确实是累坏了。 梅蕴和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睡着后的钟意面容恬静,有一缕头发丝跑到了脸上,他谨慎地伸手,给她拨到旁边,免得扰乱她休息。 他年少时候读过《洛丽塔》,男主人公将洛称作是“欲念之火,□□”。 当时的梅蕴和不理解,可现在他懂了。 钟意就是那把火,为了她,自己潜藏在内心的黑暗面,都被勾了出去。 他那些自制力,在她面前,脆弱到不堪一击。 梅蕴和想起梅雍与他的谈话。 “我劝钟意早些为你生孩子,还不是为了你好,”梅雍声音严厉,又带了些无奈,“合着我黑脸也唱完了,你直接站在了她那边?你自己喜欢她到这种地步,还真觉着能瞒她一辈子?不如早些哄她生了孩子,这女人呐,一有孩子,心肠就软和了。到时候哪怕她都知道你做的错事,为了这个孩子,也不会彻底和你决裂。” 他拒绝了。 其实梅蕴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按照一开始的计划,他的确打算与她早日生子,彻底将她拴牢在自己身边。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自己对不起她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当初发觉赵青松授意薛廉去破坏钟家生意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给揪回来,好好的收拾一顿。 但是他没有。 梅蕴和存了私心—— 赵青松的那点花花肠子,他都明白,无非是想扮演一出雪中送炭的好戏码罢了。 他何不趁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钟意面前呢? 梅蕴和重新找到薛廉,开出条件,让他先压一压,等到自己处理完香港的事物,再出钱买下钟家积压的那批货物。 毕竟,得让钟家稍稍吃些苦头,他这一番炭送的才更有价值。 可没想到赵青松这次下手没轻没重,又这么急躁,不仅仅找到薛廉,暗地里还联合了好几个小厂家,直接迫的钟家破产负债。 当时香港分部初设,状况频发,梅蕴和每天开不完的会议,休息时间短到可怜;薛廉没胆量去告知他,当时的助理也没有及时汇报。才把他瞒在鼓里。 若不是梅雅致邀他来商谈,差一点,他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收到梅雅致电话之后,梅蕴和辞掉助理,拖着两夜未眠的身体,乘机飞回陆林市。 另一方面,新任助理迅速地把赵青松和戴杏洋的纠葛搜集禀报,还挖出来了赵青松没有发现的事情——戴杏洋读高中时候,是水月有名的一枝花。只要一千块,任君采撷。 返回陆林市后,梅蕴和借此威胁戴杏洋,迫使她把赵青松从订婚宴上带出来,自己则载着钟意去“捉奸”。 彻底断了赵青松的后路的同时,他不再等待,顺势求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