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瘀结于颈部之初用药纾解也便罢了,眼下这东西长势过份,实实在在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你再指望通过药石治疗已经来不及了。”苏敛道:“他就像是你的手,你的脚,你可能通过服药断去手脚吗?不存在的。” “所以?” “只能切。”苏敛说:“用刀切。” “有意思。”顾歧目光流转,终于重新审视,竟还含了些敬意:“升平,将另一半诊金付给苏大夫。” “我这还没切呢,不拿钱。”苏敛摆手道:“利器入肉那都是要命的,以创治疾与赌博没两样,有时候人得病没那么快死,我这一动刀倒催了他的命,你们再怪罪到我头上,那我多吃力不讨好,对不对?” “有理,然后呢?” 苏敛顺水推舟,从袖中取出两张契约,摊平,用茶杯镇住一脚,捏着嗓子道:“公子留个印记,小女子心里才踏实,否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顾歧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手扶胸口满面做作的小女子,哪里有半分“战战兢兢”的模样,除了嘲讽还是嘲讽,他垂眸扫了一眼书面公文,转头道:“升平。” “你这就看完啦?”苏敛惊道:“你细看一下喂,这都是注意事项!人命关天——” “我们公子聪慧,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升平递上笔墨道。 “骗人的吧。”苏敛小声哔哔。 顾歧正要签名,却耳尖的听见了,搁笔道:“试试?” ☆、第四章 “这是你说的。”苏敛将纸张一抖,踱步到顾歧身后:“契约第一张倒数第二条是什么?” “不出虚恭不予饮食。” 苏敛有些不信,换页道:“那第二张第七条是什么?” “第二张哪有第七条?” “哈你记错了吧!分明就有!”苏敛得意洋洋。 “你仔细看看,第七行是棺材铺的地址。”顾歧说:“读书读傻了吧你。” 苏敛:“......” 这个人的嘴真是比鹤顶红还毒,苏敛有气没处撒。只好将那两张契约往顾歧面前一拍,恶声恶气道:“签字画押!” 顾歧舔墨执笔,忽而犹豫了一下,行云流水的签了名。 “顾七?”苏敛伸着脖子看:“这是你真名吗?” “我家公子在家排行老七,所以叫顾七。”升平道。 “你爹娘还真随意。”苏敛说:“那行,这一式两份,你都签一下,另外一份搁在我这儿,我先开个方子服着,记住这药方一旦服用了就开工没有回头箭,非动刀子不可了,否则症状会比现在更严重。” 顾歧点点头,那厢屏风后的老头儿又开始口中嚯嚯,许是要咳痰,顾歧起身对苏敛道:“隔壁说。”又吩咐了升平将肖凝叫进来伺候老爷子。 仿佛就不愿意跟肖凝同时出现似的,擦肩而过的时候肖凝挽留的眼神几乎要伸出小钩子,就是勾不住顾歧的衣角,那富家少女又一副要哭的模样,但在她哭出来之前,顾歧的门“哐”的关上了。 “刽子手”苏敛悻悻然站在门边一动不敢动,满脑子都是肖凝的表情。 “进门连门都不知道关。”顾歧坐下道。 “我又不是你的下人!” “所以说□□过的就是不一样。” “......” “你那个表情刚才出现过。”顾歧用扇子点了点她:“要咬人了哦?” 苏敛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