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别扭他妈拜年,别扭到家了,苏敛气得差点以头抢地,松开他,竖了一根手指对准了姓顾的挺翘的鼻尖:“姓顾的我告诉你,管你是地主少爷还是皇亲国戚,这里是杏林堂我说了算!你再敢指手画脚的!我待会儿麻沸散都不给你用!” 说完苏敛不再浪费口舌,起身去准备剪刀绷带,又烧了一锅热水。 “参片,参片。”她翻箱倒柜:“不会吧,吃完了?小胖子没切新的?真是懒死了!” 她一狠心拿了根完整的老参出来,放在盘子里端进屋子。 取铁片要划开伤口,铁片上有锈,创口得敞开,苏敛觉得自己是个人,还没残忍到那个地步,又辙回去找麻沸散包。 “不是吧?!” 抽屉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没出货的订单,苏敛只想把邵小胖吊起来抽一顿,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提前开始心疼顾歧了。 “我这张乌鸦嘴啊。”她轻轻的在腮帮子上拍了一下。 ☆、第十章 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屋子,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放倒姓顾的,明亮的灯光下,顾歧一手撑额,闭目,像是睡着了。 他修长的五指将额前长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际,眉峰轩起,鸦睫浓密,乍一看这是个颇为女气的长相,但浑身的气质却刚的惊人,像青锋雪刃,剑气凝霜,令人难以靠近。 苏敛走近,尚未开口,窗户却破了,冷风冷雨翻涌灌入,伴一条影子,在地上打了个滚,猛地站直,一手持刀,凛凛砍来。 他砍得是顾歧的背,苏敛来不及思考,展臂挡过去,人过去了神才回过来,后悔已经晚了,苏敛吓得闭眼,只觉得杀气割面,下一刻她的肩被人握住,旋转,顾歧将她拢在胸前,一脚挑起长凳,迎刀而上。 长凳断为两节,顾歧将苏敛推向角落,自袖中排出一把两尺左右的刀,薄,轻,锋利,青光寒冷。他反手握,扬起挥出,刺破了来人的肩头衣裳。 苏敛蹲在角落里瞪大了眼。 那人在地上侧滚一圈,察觉到顾歧力有不逮,毫不犹豫又逼上来,迅猛一刀出,被顾歧利落的挑开,二人皆是唯快不破,眨眼间你攻我挡的过了数招,顾歧越战越勇,他一手抓住对方手臂,抡开,袖刀在腕骨周围转出个花儿,“噗嗤”一声扎进对方的后背。 苏敛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后脊梁一痛,见顾歧毫不犹豫的将血淋淋的刀拔出,对方嗓子里蹦出哀嚎,如困兽,猛地拧过顾歧的手臂,顾歧不得已松手,当胸挨了一脚,他只觉得肋骨都要凹断,剧痛难忍,唇角溢出血沫,连退几步,一手捂住了侧胸,不给自己半刻缓和机会又一次扑上。 两个高挑的成年男子殊死搏斗犹如猛虎,苏敛看的心惊肉跳,她一个劲的想顾歧哪儿来的力气,回光返照? “你是谁的人?”顾歧扯了一下嘴角,冷冽道。 “未来太子的人!”对方喘着粗气道。 苏敛闻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顾歧轻叹一声,抢先一步挡在苏敛跟前,将她抄起来:“没见过世面。” 苏敛:“?????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为了防止被押解作人质,她像个枕头似的挂在顾歧手臂上,电光石火间路过桌边,余光扫过桌上空盘,她一惊之下顿悟。 顾歧彻底失了耐性,一脚踏上桌缘,越过去将那人摁倒在地,鼻尖上微微冒出热汗,眼眶猩红,二人贴身扭打半刻,袖刀终于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苏敛中途被扔下,哆哆嗦嗦的抱着桌子腿儿,眼睁睁看着血张牙舞爪的漫开来,渗进地缝里,逼近衣角。 “姓顾的。”她有点木讷的说:“你杀人了。” 顾歧翻身躺倒在地,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时仿佛血肉都起了球,刮擦着内里,又痛又带着腥气,他艰难的低头,翘起脚尖踢了一下苏敛:“怕什么?” 苏敛像是被踩了尾巴,半边身体绕到桌子腿儿背面,抻直了脖子哭丧着脸:“你到底是谁?” 顾歧叹了口气。 “知道为什么今晚来找你吗?” “不是来还钱的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