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奎, 锦嫔娘娘与焦嫔娘娘有什么过节?” 张奎神经质的抬头, 他似乎仍是心有余悸,语无伦次道:“那天......锦嫔娘娘与焦嫔娘娘赏同一支花儿, 锦嫔娘娘嘲了焦嫔娘娘几句, 说她生了个那么大岁数的皇子还只是嫔位, 连封号都没有,然后两个人就大吵了一架, 锦嫔娘娘动了胎气.......” “这与你有什么干系?”李韦忍不住插嘴道。 苏敛对张奎道:“在我看来靳贵公公的意思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他一心想要坐实是锦嫔娘娘教唆你去害焦嫔娘娘这件事。” 张奎颤声道:“那岂不是皇后娘娘要对我下手——” “但是李院判, 我觉得十分奇怪, 如若从头到尾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靳贵公公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呢?他定然知道是我做了手脚, 死查下去肯定会露出马脚来。”苏敛道;“我对宫中人事不常知, 大致想了想,只觉得这个套太轻率了, 皇后娘娘如果是想针对锦嫔娘娘,这根链子薄弱,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锦嫔娘娘指使过张奎太医,那锦嫔娘娘完全可以将张奎太医一脚蹬开, 拒不承认二人之间有过交集, 比起宠妃,大家更不会去相信一个太医的一面之词。可如果说她是想针对张奎太医本人,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付小小一届太医, 只因为你侍奉过锦嫔娘娘?这也说不过去啊。” “也许,皇后娘娘就是针对张奎。”李韦说:“张奎帮锦嫔娘娘瞒了三个月的身孕,皇后娘娘觉得他离经叛道,所以想让他滚蛋,换一个更听话的。” “皇后处置一个太医,可以有各种正大光明的理由。”苏敛道:“她真的没必要这样。” 李韦还想说什么,李同芳却插了进来道:“苏敛说得在理。” “那我怎么办!”张奎已经吓得快厥过去了:“我被皇后娘娘视为眼中钉了,我要怎么办!我是不是活不了了!” 苏敛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应该只是被人利用了,那个人发现你这个棋子拨一拨没什么用,应该就不会再用了。” 张奎额角青筋暴露:“.......那我会不会被杀了灭口!” “这我就不知道了。”苏敛摊手,转头问李韦:“你知道么?” 李韦深沉道:“我觉得你会。” 张奎白眼一翻,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李同芳扶额,眼角的皱纹连成一片,深如沟壑:“我看不如让张奎暂且还乡一阵,待身体养好了再回来吧。” 苏敛觉得可以,有些厌烦,撩开帘子出,李韦便追了出来。 “苏敛!”他殷切的说:“我这里有几本入门的医典,借你看。” 苏敛被强塞了两本书,有点受宠若惊,她低眸翻了翻,不忍告诉他这些书詹平以前都有,她翻都翻烂了,干笑了两声:“谢谢了,回头出诊,还要劳烦你带带我。” “那是那是,互相帮助嘛。”李韦说,顿了顿他指着苏敛的脖子关切道:“你脖子上怎么了?是被虫子咬了吗?” “啊......那个......” 不等苏敛回答,李韦从一旁柜子里取出一只小青瓷瓶,递给苏敛道:“这是专治瘙痒的清凉膏,送给你,不要钱。” 苏敛无可奈何,无话可说,只好接受了李韦的好意,不过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路会更平坦些。 这几天李韦带着苏敛去各宫各殿出了几次诊,看的都是外伤头风咳嗽之类的毛病,苏敛大致熟悉了流程,她人活络嘴又甜,随处聊了聊,便听说焦嫔娘娘宫里处置了一个宫女。 “听说是手脚不干净,偷了娘娘的药枕,擅自颠换了一个次品,被发现了。” 苏敛若有所思的“喔”了一声。 她和李韦在回太医院的途中意外的遇上了靳贵公公。 “苏太医。”靳贵笑容可掬:“皇后娘娘有请。” 苏敛微微一怔,靳贵笑得她遍体生寒,一旁李韦小心翼翼的开口纾解道:“靳贵公公,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吗?她新来的,医术不精,不如,我去叫我舅舅.......” “皇后娘娘听说太医院出了个出挑的女大夫,有心亲近亲近。”靳贵道:“如果她差事办得好,以后皇后娘娘的凤体就都交托给她了,女人和女人之间到底方便,这是何等的抬举。”他悠悠平视着苏敛:“苏太医,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李韦缩了缩脖子还想说点什么,被苏敛抬手挡下来,苏敛沉吟片刻道:“劳烦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