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将裴璟从水里弄出来,扛着他往喜房走,走了两步眼前袭上一阵眩晕,孟初霁直犯嘀咕。 裴璟这么重的吗? 都要把他给压死了。 强撑着加快了步子,孟初霁勉强将他扶回喜房,到了床边,几乎是将他摔到上面去的,大汗淋漓,抹了把额头,那眩晕感又接连袭来,孟初霁终于意识到这蒙汗药的药效发作了。 操。 孟初霁从齿间挤出这么个字,人就倒在了裴璟的身上。 龙凤烛静燃,一夜悄然流逝。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红幔大床上,裴璟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了眼,只觉身上重得很,压得他都麻了,翘首一看,胸口上压了个乌发如瀑的脑袋。 裴璟便又将头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回忆昨天的事情,那不正常的眩晕感他年少被绑时尝过一次……他的太子妃给他下药了。 不过他下归下,怎么把自己也给药倒了。 真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裴璟不怪孟初霁,孟初霁远嫁而来不愿随便委身,出此下策情有可原,换做是他或许也会这么做,只是等他醒了,他当与他好好说说,是药三分毒,不能随便吃的。 躺了一会儿,身子渐渐恢复了一些知觉,裴璟将酣睡的孟初霁从身上弄了下去,传唤人进来呈上衣服,穿戴整齐后,回床斜卧瞧着孟初霁,指腹抚过他的脸,刮下一层脂粉,不由啼笑皆非。 他这太子妃为了招致他的厌恶之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当初答应和亲时他就下定了决心,效仿圣贤一心一意,绝不辜负一个女子半生年华,尽自己最大之力宠之爱之护之,没想到出师未捷,他的太子妃不同常人,对他如此抗拒。 ……也罢,非一朝一夕之事,他有的是耐心。 思及此,裴璟俯首亲了下孟初霁的眼睛,出去命人备膳。 孟初霁睡到晌午才醒,醒来时先是打了一个激灵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完完好好的没被动过,松了口气,这才在喜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裴璟的人,打开了门。 阿福在门外台阶上蹲着,闻到动静回头,瞬间高兴死了:“少爷!” “闭嘴。”孟初霁瞧着有婢女在附近路过,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命令道:“小声点,别让人听着。” 阿福悻悻“哦”了一声。 孟初霁问:“大绥太子呢?” 阿福道:“等你呢,他说少爷你起了去正厅寻他,他等你用膳。” 孟初霁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返身回去,阿福懂事的跟上,只听孟初霁又问:“他几时醒的?” “巳时。” “那也不早。”孟初霁关上门,脱下喜服,道:“给我拿件衣服来。” 太子妃的服饰早就由婢女备好了,阿福呈上,孟初霁换好,发现这常服竟然不是高领的,大剌剌在外露着一枚喉结。 这还怎么见人? 孟初霁把领子往上扯了扯,还是遮不住,只能问:“还有别的吗?” “没了,待会少爷你还要和太子一起进宫请安,只能穿这身衣裳,我们带来的衣服太朴素了,穿着不合适。” 阿福诚实的回答。 毕竟是太子妃的身份,穿着当与身份相符,既没凤又没牡丹的,颜色也不够艳丽,质地也不如这衣裳一半好,介时惹得皇后不喜不得挨训? 孟初霁道:“就这样也不成啊。” 哪家的姑娘会长这么大的喉结啊! 阿福蠢兮兮的:“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孟初霁没理他,直往陪嫁箱那儿走。 阿福委屈巴巴的凑到他身边去,蹲着看孟初霁从陪嫁箱里扒拉出一堆衣服,瞅来瞅去,不知道在找什么,好奇又不敢问,硬巴巴的憋着。 只见孟初霁捡着一件颜色相近的,跟身上的衣服比对了一下,觉着差不多,于是将袖子撕了一截下来。 阿福眼皮一跳,惊声道:“少爷,你干什么?” 孟初霁将袖子破布往脖子上一围,系了个结,道:“记住了,咱们大楚的女子冬天都要系这个,身份越高贵的越要系,回头你跟陪嫁来的婢女交代一遍,让她们全都给我系上。” 阿福明白了,敬佩称赞道:“少爷,你法子真多。” 孟初霁心想那可不,他在大楚和一干纨绔弟子中混,可是唯一一个没被老爹用扫帚追着打的人。 他孟初霁足智多谋! 将自己拾掇好了,孟初霁拍了拍阿福的肩,让他把衣服都塞回去,然后自个儿出去找裴璟去了。 虽然很不愿意和裴璟待一块,但他也不想惹得裴璟生疑,一去正厅,发现裴璟果然在那儿,却不是独身一人,身旁还有个妙龄女子。 正和他谈笑宴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