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斥责道:“若不是为了阿娇,他以为他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儿?” 孟初霁低着眼睫,嗓音沙哑:“对不起。” 是他的错。 这一巴掌该是他得的。 皇后不屑冷哼,转过身去数落不断:“不指望你当太子妃能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好歹长点脑子,差一点,我们就失败了,若是失败了你可知我们有什么样的下场?你这个太子妃还能当得安稳?” 裴璟知晓皇后一向嘴硬心软,不理会她,伸手抚着孟初霁的痛处,轻声问:“疼不疼?” 半个脸颊都红了,敷着厚厚脂粉也遮不住的红。 孟初霁被裴璟温柔对待,更觉无颜面对他,焦虑自责,因此语气趋近哽咽:“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 裴璟摸了摸他的头,笑:“没事了,什么都解决了,我不怪你。” 虽然出了意外,要做的事好歹是做成了。 他舍不得孟初霁嫁给别人,所以他成功了。 孟初霁抬眸,定定地望着他,裴璟轻叹了声:“我应该跟你说,说到底其实我也不信任你……静静,我们以后该多给彼此一些信任。” 孟初霁骤然脸色凝固,心情从大喜大悲变成了死寂。 以后? 他们没有以后。 裴璟未曾注意,只是看向殿外发现阿娇没有跟着进来,问:“阿娇呢,她在哪儿?” 孟初霁慢慢地答:“她跟李修宜在一起。” 裴璟闻言眉头一松,“那很好,正好让他们把误会说开。” 话方落,一人来报:“殿下,公主回宫了。” 皇后顷刻下了命令:“那个臭道士擒住了没有,把他绑了送到公主那儿去……”眼波一转,睨向绥帝,她刻意挑高了声音道,“让公主泄私愤。” 绥帝听言,刹那激动得大喊大叫起来,苍老的脸泛出不正常的红色,道:“华珠,别杀他,太后的病还等他治,长生丸还得他炼,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杀他。” 皇后“呸”地一声,唾弃道:“什么长生丸,我早就让太医看过了,是几味普通草药炼的丸子,想来你也不信,待会就让人把那长生丸拿上来给你服用,看你长生不长生。” 绥帝面色枯败,嘴唇颤抖着:“那太后的病……” 皇后到底生了几分恻隐之心,收了方才的尖酸刻薄,神色不虞地说:“太后的病我自会让人尽心治,能多活几日就是几日。” 绥帝失了所有言语。 皇后看了一眼裴璟和孟初霁,昂首欲要离去。 行至殿门,绥帝突然叫了一声:“华珠。” 皇后停下步伐,回过头去。 绥帝闭上了眼,彻底承认自己的失败:“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皇后怔了一怔,淡淡道:“当年你给我种的梅花很好看。” 事成定局,皇宫之中被彻底清理了一番。 所有人都换成了裴璟的人。 但是,裴璟并未登基。 太后还在,绥帝也活着,他这就登基不合适。 且,他也没有登基的想法,谋划这一场宫变的目的是为了让阿娇免于苦难,若是绥帝听得进去一句劝,起先不那么固执,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回了太子府,裴璟给孟初霁敷脸。 孟初霁不言不语,裴璟凝视着他的面庞,轻声道:“母后她不是故意打你,只不过气得太狠了,你别怪他。” 孟初霁摇了摇头,垂睫道:“本就是我该打。” 无论是私自带阿娇离开,还是欺骗她儿子的感情,他都该打。 她打了,他心里反而还好受些。 毛巾敷热了,裴璟放下手,道:“上次走得匆忙,我们之间的话还没说完,静静你说无法给我一个子嗣,是什么意思?” 孟初霁心头惶然一撞,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什么意思。”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上次没能说成,他已经丧失了如上回那般的冲动和勇气。 告诉他,他是个男人? 从未喜欢过他,却带着阿娇私奔? 他说不出口。 裴璟皱着眉,扶过他的肩,郑重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什么都好说,只要没得和太后一样的绝症。 孩子是其次,他要他好好的。 孟初霁再度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不愿意为我诞下子嗣?” 裴璟又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