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柔软而冰凉的嘴唇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廓,如同触碰到了新鲜的花瓣,背后猝不及防,一阵过电般的战栗。 她用手遮着,压低声音,生怕让别人听了去:“我……直到今年才来了癸水,比其他女孩晚了四五年。来癸水的那天晚上,我都高兴哭了,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个假女人来着……” 她的声音在耳边沙沙震动,带着整个耳朵、脖颈,连带着半边身体都一阵阵的酥麻。 这些年行走江湖,投怀送抱者不在少数,刻意扑上来的软玉温香,还未等近身,先有一股脂粉腻气。 先动情的女儿家羞怯,在少年眼里都矫揉造作的,丑态百出。 可眼前的少女错就错在浑然不知,她既无心,那些亲昵就忽然变得难以预测,就好像走在路上,冷不丁扫到腿的一枝斜出的蔷薇,花瓣间的露水猛地顺着皮肤流下去,透心凉,随即忍不住久久回想。 反复回想那一刻刺激的心跳。 妙妙突然发觉慕声的身体紧绷,稍一离开,竟然见到他偏过头去,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耳尖微微发红,语气相当不善,“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这不算秘密吗?我觉得已经很私密啦——”她皱起眉头,半是疑惑半是谨慎,“……你知道癸水是什么吗?” “知道,别说了!”他望过来,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竟然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 凌妙妙放下心来,一伸懒腰仰倒在草地上,“行了,交换秘密完毕。要是我敢泄露半个字,你就把我的秘密说得世人皆知呗,现在你大可放心……” 慕声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听见她还在耳畔絮絮叨叨,“对了,说到癸水……”她的声音顿住了,随后是窸窸窣窣展开纸包的声音的声音。他微微睁眼,就看到眼前一道虚影,随后嘴里被喂了一颗什么东西。 “别别,别吐……”像是觉察到他的抗拒,她冰凉的手指带着那东西往进顶了一下,随后干脆不讲理地封住了他的唇。 一股甜味蔓延开来。 他怔了一下:这又是什么东西? “金丝蜜枣,专补血的。”她捧着脸笑,“我爹说了,天天吃红枣,健康不显老。” “拿开。”他含糊道,待凌妙妙收回手,才慢慢地将它咀嚼吞咽。蜜枣的果核已经被去掉了,是在阿胶和蔗糖里熬制过的,每一口都浸着香甜。 她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甜的东西? 这几日吃过的甜蜜,比他长到这么大吃过的加起来都要多。 “太甜了。”他下意识地舔舔嘴唇,那种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因为久违,似乎有些不真实。 “甜有什么不好?”凌妙妙抬手遮着阳光,语气相当不屑,“活着已经这么苦了,就得给自己找点甜哪。” 慕声微微一怔,也就是一瞬的功夫,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已经从怀里拿出个纸包,鼓囊囊地塞进他怀里,又熟练地帮他拉了拉襟口:“留着以后吃。” ……我不要。 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提醒着他,可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能抬起手。还给她,还给她啊……谁的垂怜都不需要…… “妙妙……”远处传来一声唤。 “哎,柳大哥!”她的声音霎时变得生龙活虎,拎起裙子便毫无留恋地跑掉了。 他睁眼回头看,只能看到她兴高采烈奔向柳拂衣的背影。旁边她坐过的地方,一圈青草都被压塌下去一寸,草痕仍在,人却走远了。 “阿声。”慕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左手边是慕瑶的青色裙摆,她蹲了下来,低头查看他的伤势。 本该如此。 他闭起眼睛,慕瑶熟悉的气息将他环绕,这才是他十余年魂牵梦萦的气息。 “好些了吗?”她的手拂过他的胸膛,“我看看你的伤。” 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将衣服里的蜜枣换了手,飞速地藏进袖中。 心脏一阵乱跳,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紧张,随即是深重的茫然:他到底在做什么? “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