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鸿哥儿回来后,纪鸢立即招呼菱儿摆饭。 鸿哥儿正处在长身子的年纪,每顿一口气能吃三个馒头,下三碗米饭,虽然近些年来厨房送到竹奚小筑的膳食一日比不过一日精细,但缺的无非是些大鱼大肉,油水差了些,寻常主食倒是应有尽有的。 纪鸢闲来无事在院里院子外种满了花花草草,又悄悄在院子后头的一片荒地开辟了一座小园子,权当养花般,往里头种了不少绿叶青菜,偶尔春秋时节,往林子里踩些菌类、笋类,在嬷嬷的指导下,换着花样给鸿哥儿打打牙祭。 又加上隔三差五的跑到尹氏院子里蹭吃蹭喝,霍元昭偶尔寻着花样往这边送些七七八八的吃食,几年下来,虽不比当初初来府上那般顺当,倒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自两年前鸿哥儿被送到了五公子跟前陪读,三房太太魏氏对竹奚小院稍稍照看了起来,相比早两年,这两年,竹奚小筑的日子倒也渐渐好过了些许,虽说不上衣食无忧,但却也不愁温饱,寄人篱下的日子能够过成如此这般模样,纪鸢已是心满意足、感恩戴德呢。 *** “前些日子告假后,这几日在课堂上,夫子没为难你罢?” 纪如霖个性随性又迂腐,对于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那是深根固蒂的存在了心想上,家中以往饭堂上,向来须得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这整个饭桌上就纪鸢姐弟二人,私底下两姐弟向来随意,纪鸢每日都要询问一番鸿哥儿在学堂里的情景。 “哼,姐,你是不晓得那个臭老头究竟有多有刁钻,他向来瞧我不顺眼,竟事事针对我,便是连告个假,也跟个闯关似的,须得到他那里一一闯关成功才准我的假,哼,旁人也没见被这般对待过,就只知道欺负我这般老实人。” 提到那夫子,鸿哥儿只气得又一连着狠扒了几口饭。 纪鸢瞪了鸿哥儿一眼道:“不得无礼,怎能在背后如此诋毁老师。” 鸿哥儿瘪了瘪嘴。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那纪鸢一脸好奇道:“夫子又出了哪些稀奇古怪的难题拷问你?” 听鸿哥儿说,那学堂里的梁夫子是古怪又刁钻的老头子,行事作派诡异又难辨,性子神神叨叨又十分严厉,学堂里的一众世家公子哥们都有几分畏惧他,也不知鸿哥儿这么个身份平平的霍家五公子的陪读是如何开罪他了,反正对他是横竖瞧不上眼,日日拿着他开刷。 偏生,鸿哥儿不是那般老实巴交、忍气吞声的性子,每每为难他,便寻了法子不紧不慢的反击了回去,时常将那梁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偏生鸿哥儿还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他竟占着理? 顿时,只瞧得一众同门公子哥们暗自解恨,一来二去后,倒有不少同门的公子哥们前来结交。 只鸿哥儿在外端得跟个小老头似的,迂腐又木讷,并不好轻易接近,且他身份毕竟平平,于是,大家伙儿便纷纷朝着身份旗鼓相当的五公子结交了起来。 彼时,霍家三老爷闻言,只伸手捏着颔下的短须,暗自点头。 要知道,对于弱势的霍家庶出三房而言,学识跟京城的交际人脉是同样重要的,三房不比大房二房,三老爷品级低下,身无长物,又人微言轻,待他日老夫人去了后,几房分了家,他三房势单力薄,对皓哥儿的未来恐无多少建树,与其苦等着他日腆着脸寻大房二房的帮衬,倒不如提前让他自己前去争取一二。 *** “无非便是些老头子惯用的小伎俩,难不倒我的,老头子近来痴迷算术解法,便一连着出了三道算术题,结果,姐,你还记得么,你当年在那竹林的竹屋中抄写了一份算术心得,我一刻钟不到,便全给他解了,老头子差点没将我的脑袋给瞪出两个骷髅来,别提多解气了,虽然他在学业上是我的老师,但对于算术,他可粗苯得紧呢,不过瞧他气得差点将那几根稀松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