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捂婉婉的嘴,嘴里娇嗔道:“你再大点儿声,是要嚷的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么?” “是真的么?鸢姐姐,是真的么,你真的是去相看亲事的?相上了谁,相看得如何了,不成不成,我得赶紧去告诉哥哥去——” 这王婉君说风便是雨的,说着说着,便急红了脸,忽而一脸焦急的跳下了软榻,鞋子都还未穿牢靠,只蹬了两脚,竟急匆匆的要去前头书房给王淮临报信去了。 纪鸢抚了抚额,这个傻妞,好歹问清楚了再去啊,她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有心想要细说一二,竟被生生堵在了喉咙眼,呃,还滋味,还真有些…难以言说。 *** 一刻钟后,王淮临便匆匆赶来了,见了纪鸢第一句话便是—— “小师妹,师兄立马便要母亲去霍家提亲,你…你莫要嫁与旁人。” 第89章 王淮临走得有些急,衣角带风, 他向来稳重自持, 有条不紊, 无论何事都不慌不乱,打小便是这样。 此刻, 只见呼吸微微有些凌乱, 一缕发丝挣脱出玉冠微微翘起,又见他脖子有些胀红,分明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这幅模样,不由令纪鸢想起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纪鸢调皮惹了事儿, 每每王淮临替她背黑锅, 总是这般一鼓作气的冲到了纪如霖跟前, 梗着脖子向老师主动承认错误的样子,简直跟现如今一模一样。 纪鸢见了,眼微微热了。 对于师兄,纪鸢是喜欢的, 似朋友, 似亲人,或许也能似…将来的爱人,未来余生,倘若能跟他一起白头, 终归也是一桩幸运之事儿。 相比陌生的府邸, 陌生的家世, 陌生的丈夫, 师兄,或许是最好的归宿吧。 最要紧的便是,她能够感受得到,师兄是宠爱她的,蔡氏是喜欢他的,婉婉更加不用说了。 这样的人家,夫复何求。 *** 其实,年初刚重逢那会儿,纪鸢还安于现世,压根未曾有过任何心思,她的终身大事,悉数交到了尹氏手中,若非遭遇到戴家那番变故,自个是断不会如此费尽心思…主动出击的。 她知道于王家而言,这并不是最为适合的时候,师兄日前最要紧的是来年春闱。 可是,她别无选择了。 见王淮临直勾勾的盯着她,双眼中似的带着紧张与…急切。 纪鸢报赦,好半晌,脸微微热了,只拧着帕子道:“你…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我又做不得主。” “师妹,你…难道不想嫁我?” 王淮临上前一步,急急拉着纪鸢的胳膊。 纪鸢心底朝着对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上却娇嗔道了声:“书呆子。” 说罢,一把将胳膊从王淮临手中挣脱出来了,只有些娇羞的背过了身去。 这一声书呆子叫得王淮临面上一喜,只觉得喉咙微热。 小时候,小师妹犯了错,他背了黑锅后,便挺着背,背着双臂,学着老师的模样,有模有样的开始教导起了那个犯错寻人顶包之人,每每小丫头总是一脸不耐烦的嚷嚷着:“知道了,知道了,书呆子。” 这一幕,多年以来,时常会钻进他的梦里。 时光错转,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中似的。 王淮临向来能够克制自持,便是当年秋闱考上后,所有人全部乐得找不着北了,唯有他这个当事人却依然能够冷冷静静的背着双臂立在一侧,面带笑容看着大家欢呼雀跃。 甭说秋闱,便是来年春闱中了状元,恐怕也不及现下来的激情澎湃。 只觉得心口一下子停了跳动,一下子又砰砰砰,好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似的,纵使心里头对自个说要淡定淡定,可是心中的欢喜如何都止不住,听小师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