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话题愈发龌龊下流,明长宴脸色逐渐沉下。还未等他出手,只见两颗花生米急急朝着老秦所在的位置飞去。老秦猝不及防,硬吃了这两粒花生米的打击。猛地往后一仰,痛得满面通红,手舞足蹈。 他怒道:“谁!” 一时,众人被这陡然出现的变故给惊住了,竟无人说话。 老秦正转过谁,谁知,刚一动,脸上好似被谁打了一巴掌,把他都打愣住了。 打他脸的,正是一根小小的筷子。 他恼羞成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拍桌子,大声喊道,“他妈的!谁打老子!” 环视一圈,压根没人,老秦心知这是自己说错了话,有人要捉弄自己,他吃了哑巴亏,也不肯闷声闭嘴。 “列公,若你们谁对老夫说的有意见,大可站出来讲话,何必鬼鬼祟祟,躲在背后使用暗器!这不是下作手段吗!” 明长宴冷笑一声,那根筷子,俨然就是他补的一招。 他站起身,却被怀瑜拉住。 “不易惹是生非。” 明长宴沉默一番,怀瑜又道:“小施惩戒,不急于一时,等他下了台,再慢慢算账。” 赵小岚这才道:“刚才是你们打的老秦吗?” 明长宴未搭话,脸色不好地掀了帘子出门。赵小岚道:“烟姐姐好像心情不好,我去看看她。” 刚想起来,被祝瑢按下。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笑道:“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操心不好,还去操心别人的事情做什么?” 赵小岚认为他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况且怀瑜已经跟出去了,赵小岚也不再多说,坐下来吃了一口糕点。 明长宴下楼之后,并未走多远。他在热闹非常的大街上,走了片刻。 怀瑜跟在他身后,见他坐在了一处茶铺钱。 他坐下,明长宴道:“我娘绝无可能与前朝太子有染。” 怀瑜道:“我知。” 明长宴不知怎么的,十分郁闷。往年,他不是没听过编排秦桢的评书,比这更难听,更下作的比比皆是。只是他从小在秦桢身旁长大,十分了解他的娘亲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但这一次,当着怀瑜的面编排,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店家道:“小官人,发了什么火儿啊,拿咱家的桌椅出气。” 开茶铺的这茶博士姓朱,家中排行老六,这边叫他朱老六。朱老六死了老婆,有个儿子在京城做点生意,他自个儿闲来无事,便在这处弄了个茶铺,不求赚钱,因此客人来了,招呼得也很不勤快,久而久之,他这茶铺,就鲜少有人来了。今日,明长宴误打误撞坐下,竟是他的第一位客人。 “吃什么茶,我给你泡点儿。” 明长宴道:“吃碗花茶。” 朱老六慢吞吞地倒了茶,却不走。他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破布口袋,不爱做生意,却极爱与人闲聊。东家长西家短,朝廷政事、武林趣闻,没有他聊不起来的。此刻,他与明长宴坐在同一张桌上,找了个话题,攀谈起来。 “小官人哥俩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为看烟火大会的么?” 明长宴放下碗:“正是。” 朱老六道:“那你可小心了。小官人,老六我提醒你一句,在华亭,你可不能这么穿。” 明长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衣打扮,并无问题,于是抬头问道:“为何?” 朱老六道:“华亭这位县太爷,是个眼睛有疾的官儿。但凡是穿了黑衣服的,他都不喜欢。非要抓起来拷问一番,问不出个所以然,把这人用马车拖到了菜市口,放在哪儿暴晒个几日,直到把人晒死,才作罢。当然,也不能白白害人一条性命,所以县老爷总要找个什么理由。最近就是不得穿黑色的衣服。” 明长宴不解:“原因呢?” 怀瑜道:“一念君子。” 朱老六道:“不错。” 明长宴道:“怎么又是他!” 朱老六说道:“小官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最近到处都在传言,说明长宴当年掉进烟波江里,他的鬼魂要回来复仇了!要不然,这两年江湖上频繁出现用银针灭人满门的案件,你如何解释!” 明长宴道:“这世界上又不只是明长宴一个人会用针,为何所有人用了针,都要推到他头上来,奇也怪哉。” 朱老六道:“小寒寺亏心事做多了,这几年遭了报应。那用针杀人的恶人,已经接连杀了小寒寺不少和尚了。” 听到这里,明长宴正色道:“杀了小寒寺的和尚?” 朱老六道:“若不是小寒寺与县太爷勾结,县太爷至于看到一个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