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穆霜嘤咛了一声,声音沙沙绵绵的叫人意外。眼神迷离地看了看拓烈,忽而用力把他一推:“热。不要碰我。” 热?这会儿天上起了乌云、刮起凉风,便是热也不至于边走边褪解衣裳。 拓烈想起那个一直对她纠缠不休的黑芒世子,不由覆手去探她额头:“该不会是中了毒……二郡主可是吃了谁人甚么东西?” “哧哧~毒,怎么会有毒?我中午饭都没吃就出来找你了,总共就只喝了你、唔……你妹子的半壶水。”穆霜媚眼朦胧地勾唇笑了笑,忽然便扑通去了地上。 那丰润恰好的娇駆仰躺着,胸前衣襟已然被她扯开一片,露出底下的一片樰白丰沃。 将士们连忙把眼神错开。 拓烈只得解开袍子,将她浑沉的身子托在怀里:“妹子?你说的是哪个妹子?” “唔……还能是哪个?都说了不要碰我,我热。”穆霜含糊咕哝了几句,本能地把身体贴上拓烈赤露的胸肌。 她的脸庞圆润,锁骨下的山峦亦恁般圆润,拓烈长这么大,除却与妲安,还从未和哪个女子有过这般接触,不由满脸窘迫。 “糟糕,怕不是芜姜也出事了?”不晓得哪名将士喊了这么一句,萧孑立时皱起眉头。 拓烈连忙摇晃穆霜:“莫非是芜姜?你在哪里看到的她?” “羊圈里……”大袍下,穆霜衣缕凌乱的身子又往他的胸膛蹭紧了几分。 ……分明就是中了媚毒的症状。 该死的下作手段! 萧孑英俊的脸庞不由布满阴云,眼前又浮起慕容煜阴柔邪魅的笑。近日逖国皇储争位,大皇子慕容烟被软禁,这小子被下了一道绞杀令,眼下到处都在追杀他。必是破釜沉舟,准备把芜姜挟持了一走了之。 当下与拓烈对视了一眼,修劲双腿跨坐上马背:“你先送郡主回去,顺便给我问问你的女人。我这就去找她!” …… 羊圈里羊群挤挤嚷嚷,把地上两个篮子撞翻,里头未收拾的羊毛被踩踏得满地狼藉。 栅栏边歪着一个水葫芦,依稀散着一抹红。 萧孑目下一扫,手握宝剑大步踅过去,却是一方海棠花儿的小布头巾。栅栏的木缝里还嵌着一珠耳环,晓得必是走之前用力摁进去的,一时冷郁的凤眸中镀满了杀气。 “砰——”阿耶阿娘尚在院子里收草药,但听院门一声撞响,抬头便看见马背上萧孑异常冷峻的英姿:“人呢?她在哪里?” “是萧将军,那丫头怕是还在羊圈里等你……” 阿娘的话还未说完,“驾!”那一身铠甲凛凛却已经策马离开,转瞬便驰去了百米之外。 ☆、『第八七回』乌龙 天乌压压的,烈日忽然被隐去了似的,旷野下风起尘扬。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风沙中疾走,黑篷布的装饰甚为低调,像在躲避着谁人追杀。 赶车的马夫面白清秀,看起来像个书生,问车里主人:“七公子,前边往哪里去?” 七公子即是慕容七。北逖京都已大乱,父皇应是已经断了气,二皇子与谬贵妃封锁消息不报,四皇子一党已发动羽林军逼宫。大皇兄接连多日音信全无,想来必是凶多吉少。 ……更或者已经死了。 就因为汉妃出生,做尽了力所能及的逢迎与算计,最后也依旧挣不出那亲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拭不掉那卑贱的名头。 慕容煜清削的脸骨不由搐了搐,眸瞳里少见的泛开潮红。 他的心中很苍凉,只是紧箍着怀中酣沉的芜姜。车厢摇摇晃晃,忽而把她滚烫的身子撞进胸口,他便把她在怀里又紧了几分,动作异常的温柔。 小妞十五了,比他小去六岁,过了个年,身子似乎比冬日时候长大了一些,抱在怀中香香软软的暖人心肠。自从以后他的人生,便只剩下她这唯一一道慰藉。 慕容煜冷冷的嗓音从车帘内飘出:“入中原,往南越方向去……走得越远越好。逖人弃我,逐我归汉,自从我慕容七便是汉人一个。” “是。”管家怅然答应一声,蓦地调了个马头。 “萧孑……萧哥哥……”车厢里,芜姜的脸颊儿越来越红,柔白的指尖不自觉地攀住慕容煜的肩,唇儿抵在他的颈下亲昵着,声音也似无魂。 慕容煜不由低头把她亲了亲:“乖,忍过去就好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