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始。 两个人,怎么就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这寸劲,简直要被“缘分”这个词碾碎了。 如果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简直不敢置信。 他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中途看清她衣服的颜色,那一秒的心情……完了。 只这两个字。 风吹过,水雾飘进来,清凉地落在他脸上,他连忙后退一步,顺手去拉顾惜,“别站太外面。” 顾惜感觉手腕被握住,还没反应,已经被轻拉去一步。 她心里无处发泄的怒气好像终于有了借口,“你为什么要这样?” 程琦好脾气地看着她,“怎么样?” 顾惜左右看看,“这里有监控吗?” 程琦失笑,轻声说,“不妨事。” 他的语调那么沉稳好听,“不妨事”三个字说出,都带着天下太平的隐然威仪,令人安心,顾惜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人不在她的计划里,不在她的设想里,甚至不曾出现在她的幻想里。可他就这样来了,带着不紧不慢的势在必得。 顾惜真的怕了,怕的像这满天雨雾,她无处可去。 她的神色令程琦瞧出不安来,他走前一步,却也不敢太近,“到底怎么了?”手心里,好像还停留着刚刚那一握的感觉,那么细的手腕,说不出的感觉,却缠绵难去。 顾惜完全没纠结被碰了手腕,她只想快点挣脱这种局面,说道:“你今天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程琦下意识搓了搓手指,才拉回心神,“什么?”问的却专注。 仿佛她的问题,对他都是重要的。 这种感觉再一次击中顾惜,她忍着想冲到雨中,表明立场的冲动说,“你故意让程进带我来的吗,而后让你认识的人也来。”她说着话,逻辑带回了冷静,语气就变得越来越冰冷。 程琦仔细凝神在她的眉眼,“你想到哪儿去了?”他的声音还是好声好气的。 顾惜神色不动,也不看他,一口气说完,“你故意让我来吃饭,是想在我身上先贴个标签吗?让大家都知道我和你关系非同一般,”说到非同一般,她觉得有点自作多情,陡然还怕听到笑声。 她羞耻地闭上眼。 停了一会,却没有。 一丝轻笑都没。 她睁开眼,雨已经越来越大,蒙蒙散去,成了困扰人出行的细雨绵绵。 就像这缠绵的细雨,渐渐就无处不再。他在自己身边出现,一个暗示,自己就被贴上了,“他看上的”这个标签。 程琦是什么人,只看戴邵东婚礼那天的排场就知道。 谁不怕他,谁不给面子。上层资源垄断状态。 那么她以后,还有什么人生可言,她还创什么业。走到哪儿,都是在他画的一片天空下。 他甚至不是帝景城的人,也能有这么厉害手段,她想都不敢想。 程琦一直在盯着她看,慢慢梳理她说的话,想明白了,心中反道生出好奇,柔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顾惜被那柔声细腻关怀的语调灼伤,她气恼地转身,“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不想把你想成坏人,可你说我这样想没道理吗?” 程琦向一侧的方向清淡望了一眼,那边有监控,而后走向她,低声慢慢说,“……这行……挣钱的是中间的炒家,艺术家本身,很多只有身价而已,今天出了天价成交,他们都是同行,一样的努力,或者从纯艺术的角度讲,更加出色有才华,却不能被市场认可……我这样说,你还会觉得就是为了让你心里不痛快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