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孩子。 翟辰看着那只兔子,哑声道:“姐姐她先走了,以后不用我们送了。” “哦。”檬檬失望地应了一声,自己去远处玩秋千了。 警局还没有打电话来,翟辰想给方初阳打个电话问问,但这事现在还是片区管,那家伙肯定也不清楚。翻开手机在通讯录上划来划去,指尖停留在了“高雨笙”这个名字上。 翟辰的体质是有些违背自然规律的,从小翟建国就告诫他隐藏这种特殊,以免给自己引来灾祸。常人很少会把吸高浓度氧气和力量瞬间增强联系在一起,只以为他真有什么呼吸疾病。而高雨笙显然是猜出来了,这让他本能地想离那家伙远点。可如今能跟他说说李婷事情的只有高雨笙了。 三两下把饼吃完,实在是心里堵得慌,等他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起来,要挂断已经来不及。 “你改主意了?”高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心降火。 翟辰把微潮的头发撸到脑后,呼了口气:“李婷死了。” “……”对方沉默了两秒,语调严肃起来,“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从楼上掉下来了,今天早上去接她,人已经没了。我在等警察的电话,估计警察很快也会找你们调查的。”翟辰站起来倚在栏杆上,看着街道上行色匆匆的学生和上班族,尽量客观地陈述事实。不加入个人观点,不评价自杀还是他杀,把满肚子的脏话压在喉咙里。 “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本以为会冷淡回答的高总,竟略带着几分小心地劝了他一句,轻轻的带着点气声。 翟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竟然觉得那一句“别生气”带着几分甜糯,对幼小柔软的生物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他瞬间软化。长长地呼了口气,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于外露了,重新坐回蘑菇凳上:“我没生气。” 家长们陆续把孩子送进园,翟辰系上粉蓝色围裙,笑着迎接幼儿园的小朋友们。 “瑶瑶!”扎着蝴蝶结羊角辫的小女孩走进来,那边孤独坐在秋千上的翟檬檬立时来了精神,把不能送兔子姐姐上班的惆怅就着瑶瑶给的小饼干吃掉了。 然而大人是不能把烦恼吃掉的,上午警局果然找翟辰去做调查。这事目前还是片区派出所受理,小区里的相关人员也被带过来问话,几个民警忙得焦头烂额。 “你们叫我来干什么,我老太婆还能杀人呢?” “我昨天晚上跟我老婆去丈母娘家了,根本不在家呀。你们也看见了,我早上才回来的。” “我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你们不知道,我们这栋楼隔音很差的,什么声音都有,吵架的、打孩子的、蹦迪的,每天吵死了,真发生什么也听不出来的。” 与李婷同楼层的大妈和小夫妻,以及上下楼的邻居都被找来了,各说各的乱成一锅粥。 “翟辰是吧,你早上给死者打了个电话,是怎么回事?”办事的小警员敲敲桌子,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翟辰从那群邻居身上收回视线,倾斜身子半靠在桌上,吊儿郎当道:“我是她私下里雇的保镖,去接她上班的。” “哦,保镖……保镖?”小警员猛地抬起头,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把桌上的老干部搪瓷杯震得叮咣响,“好好说话,她一个上班族雇什么保镖!你是她朋友吗?” “我说的是实话,”翟辰单手支住脸,又凑近了些,“她被前男友纠缠跟踪,还被打过两回,报警你们警察又不管,只能雇保镖了。” “被前男友纠缠……”小民警顿觉抓住了重要线索,认真记录起来,“前男友叫什么名字?” 翟辰一边说着,一边瞄向小警察手边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几页纸。 【现场初步勘察:无明显外伤,基本符合自由落体坠亡条件。楼道内无打斗痕迹,死者房间无闯入痕迹,门把手指纹待鉴定。疑似自杀……】 “她不可能是自杀。”翟辰指着那两个字。 小警察赶紧把那张纸藏到文件夹底下:“别乱看!” “怎么不可能?”身后办公桌的电脑显示器后面,坐着一位与忙碌场景格格不入的中年人,端着杯热茶老神在在的,乃是各种事业单位里常见的老油条,“现在的年轻人,半夜不睡觉就喜欢瞎想,看篇文章都可能跳楼。前男友纠缠能有多大事,她雇你当保镖肯定是为了别的。” 看似正常的分析里,含着对死者无限的恶意揣测。翟辰隔着布料捏了捏包里的氧气瓶,深吸一口气:“李婷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虽然没什么钱,但也穷讲究。为了不在同事面前丢脸,买了二手车天天擦得能照镜子;为了光鲜宁肯不吃早饭也要化妆打扮,怎么可能穿着睡衣跳楼呢?” 小民警尽职尽责地把他的话记录下来,发现翟辰捂着心口似乎很难受,忙问他怎么了。翟辰摆摆手,从包里掏出氧气瓶吸了一口。 “那要是他杀,她穿着睡衣见的能是什么人?应该着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