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歇息,不必太费精力。 衣裳和上辈子那件一模一样,至少在奚娴的印象里是这般,温婉的藕荷色襦裙,配上水红绣金的披帛,和缓优雅中透着贵重。即便被针刺着身上,奚娴当时也拿披帛盖住伤口,没有落下半点不稳重的仪态。 奚娴特意找了找,把衣裳翻了几遍,却没有发现衣裳里有哪怕一根针。 她简直不可置信。 明明奚娆还是那么讨厌她,她更是特意放松了戒备,奚娆难道成了废物点心? 奚娴非常不开心。 她想了想,决定自己动手。 横竖寻常人若想嫁高门,便不会这么坑自己。毁名声毁婚约的事体,有哪个正常姑娘会这么做? 只有别人会害她呀,这是多么简单的逻辑。 奚娴宁可自己再受一次罪,也要让奚娆尝尝被诬陷、被推入火坑的滋味。 她觉得自己疯了,但奚娴觉得自己还能更恶毒一点。 下一步她就要把嫡姐给压制得喘不过气来,让她也试试被逼得委屈无奈,也要拼命讨好的滋味,让嫡姐也试试,婚事迫在眉睫,却被人一桩桩破坏的滋味,那一定很好受。 最后她便能拍拍手带着姨娘离开奚家,那才是最痛快的。 奚娴觉得自己应该坏得彻底一点,于是又告诉自己,没什么可愧疚的,如果她不动手,那几个人便回害了她和姨娘,不如先发制人。 奚娴对着铜镜,慢慢露出一个温婉无辜的笑容。 待奚娴走出来,便见奚娆挽着奚嫣站在一边,便露出异样的冷笑。 奚娴本能的觉得很奇怪。 因为奚娆这个冷笑,看上去像是事情安排妥当后,好整以暇看戏的表情,和前世的种种也能对上号。 可事实上,她甚么也没做成,不是么? 奚娴无辜柔软的偏头,对奚娆笑了起来,又行礼上车,没有靠近说话的想法。 然而她没能上成马车,后头严嬷嬷便出声道:“六姑娘,我们主子说了,要您与他共乘。” 奚娴睁大眼睛,装作不知,回头道:“姐姐也要去么?” 严嬷嬷恭敬笑道:“自然,主子说他难得出一趟门,今日天气好,便临时定了下来。” 奚娴攥着手帕,想要拒绝,却听到身后嫡姐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低哑的笑意:“六姑娘,你与我一道走。” 嫡姐上辈子便爱叫她六姑娘,而不是“六妹妹”,听上去就像是在叫一个外人。 奚娴坐在马车里,尽量让自己避开埋了针的地方,又垂眸不语。 嫡姐今日穿得并不正式,却同样是藕荷色的衣裙,上头以墨金线绣着山水画,一气呵成锦绣山河,以名贵的珠玉点缀,气派非凡,只慵懒的坐在那里,便是居高临下的奢靡模样。 嫡姐以茶盖撇清浮沫,慢慢抿了一口,审视她道:“不敢抬头?” 奚娴抬起头,便对上嫡姐凌厉上挑的眼睛,又一下低眉顺眼道:“不是,只是头一回吃宴,有些害怕。” 嫡姐哼笑一下,不置可否,又淡淡问她:“荔枝好吃么?” 奚娴道:“不好吃,全赏给下人了。” 嫡姐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绵里藏针的敌意,倒是微微笑起来:“六姑娘这么硬气,那到底谁把你惯的?嗯?” 奚娴手里有嫡姐的秘密,一点也不着急,她就要等嫡姐气急败坏找她麻烦,她才会不紧不慢的把秘密抖落出来,叫嫡姐忍气吞声,生生把血和着牙齿咽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