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全然不信的。 他见这般,倒也坦诚起来:“莫要刺激她,更不要对她提起她的病症。在下猜测她不仅仅是一种疾病,在焦虑和恐慌上也十分过度,似乎从前内心曾受过创伤,故而小心翼翼,忧思纤敏……感情上也易大起大落。” 老太君皱了眉,并不认同:“能是怎样的创伤?她不过才十多岁,自小被捧在手心娇养大,恰是天真明媚的时候,老身看不大像。” 她又看着陆宗珩,却见男人无言起来,甚至有些疲惫和伤神,便知奚娴的病,或许和太子不是没有干系。 可是奚娴才刚及笄,花儿一般的小姑娘,能与储君殿下纠缠到什么程度,才会抑郁成疾? 老太君眉心紧蹙起,将茶杯放置于桌面,缓缓摇头道:“邹大夫,您归去罢,屋里姑娘的事,你切莫对旁人提起,切记。” 邹大夫拱手道:“请老妇人放心。” 待大夫离去,林紫贤才干巴巴道:“太子哥哥,你与奚娴认得?她是您什么人?” 她也不傻,太子哥哥这般表现,明显便是认得奚娴,两人关系还不一般。 太子没有否认,自然而轻缓道:“她是孤的女人。” 林紫贤几乎惊愕到说不出话。 太子哥哥说,那个惹人厌的奚六姑娘,是他的女人。 这句话包含的暧昧意思,却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她更没想到太子这么告诉了自己,似乎没有遮掩隐瞒的意思,这却令她十分惊讶。 …… 奚娴躺在里头,紧紧闭着眼眸,她咬了舌,却其实咬得并不深,只后头大夫开的安神药服下后,便忍不住沉沉睡去,连意识都消失无踪。 男人微凉的大手抚过奚娴苍白而怯气的面容,先前的冷漠却成了温柔的怜惜与迷恋。 尽管拥有着令人心折的美貌,却接受过太多惊怖之事,而变得与他一样病态。 只是这种病态,却是无害的。 她不敢去伤害旁人,只会因此而害了自己。 真是个傻孩子啊。 这头林紫贤心中翻涌着无限的不甘和难以置信,终究是忍不住,悄悄拉开一角帘子。 透过暗昧昏黄的光影,她看见男人雍容修韧的剪影,与高挺优雅的鼻梁,就像是最完美的画作。 这个皇朝的年轻储君,却轻柔抚摸着奚娴昏睡中的容颜,抵住少女的额头,静默无声。 林紫贤眸中酸涩。 她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还有太子哥哥。 那时候他一定不认得奚娴,因为奚娴那时说不定还只是个婴儿。 他带着贤贤摘果子,带着她一道顽,尽管他的玩伴很多,但却只有林紫贤一个女孩,这令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只是她所以为的珍贵记忆,那些童年时回想的甜蜜快乐,实则对于殿下而言,不过是人生诸多小事中的一起。 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比他小了好几岁,或许也会叫他哥哥的女人。 奚娴看着还这么小,或许娇纵时,也会央他带着自己一道采果子,可却是真正的甜蜜和宠溺,与林紫贤臆想出来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林紫贤忍住眼中的泪水,又转眼,却见太子已经吻住了奚娴。 朦胧的纱影间,林紫贤看不见细节。 却只知道那是一个很长的吻,或许是有些激烈的,因为奚娴发出了奇怪柔软的呻吟,似乎很是抗拒,却没有任何用处。 林紫贤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捧着自己的脸,转身便跑了出去。 太子出来时,唇色变成了略深的颜色,不再是那么禁欲冷淡,只是眼眸还是沉静漠然。 这却使他看起来像是个落入凡俗的僧人,可是他一点也不介意,随性又放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