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要这么危险的孩子,就如同他想方设法把奚氏一族连根拔起那样…… 奚娴的身子细弱颤抖起来,身为女人的天性令她看上去极度柔弱,所有强硬的男人都不会舍得伤害她。 奚娴被推倒在床榻上,男人在她耳边道:“大夫说,你月份稳了……” 奚娴顺从的接受了他,男人的手指修长而微砺,动作却含蓄而优雅,令她难受至极,却呜咽着不好说什么。 她像是一泓温水,任由他摆弄出水花,又像是无根的浮萍,依依不舍的缠绕在男人身上,根茎里却淬着最毒的血脉,时刻没有忘记要反咬他一口。 奚娴连呼吸都颤抖起来,浓密的眼睫紧紧覆在眼下,像是蝴蝶薄如蝉翼的翅膀。 她的睫毛倏地被濡湿了,面色苍白委屈,却死死咬住唇,一句话也不肯说出口。 就像是年少时,奚娴跪在他院外,满脸委屈抑郁地垂着眼眸,淡粉色的襦裙在地上开出一朵花儿,就连眼眸中都带着可怜巴巴的小勾子,充满险恶和算计,想要引诱他堕落。 而他只是捏着奚娴的下颌,手指力道重到透骨,对她不屑冷漠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奚六姑娘。除非你已准备好,要被我挖去双眼,听懂么?” 奚娴便怔然流下了泪水,清澈的眼泪落在地上,她浓密的眼睫覆在清澈的眼仁上,像是真的受尽了委屈的小动物。 可是一场重生之后,奚娴把那些险恶的目的都忘了。 似乎她自己真的成了毫无手段的小姑娘,成了只懂得依附嫡姐的菟丝花,又成功的认为自己是个受尽了委屈的无辜之人。 她一切的恶毒记忆都因重生而被清空,靠着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继续愉快的生活下去。 但他很明白,奚娴长着柔弱可怜的样貌,顾影自怜的抑郁着,但她不会永远糊涂下去。 他几近怜惜的亲吻奚娴冰凉的眉目,把她揽在怀里细细安抚,亲了亲奚娴的唇角,温柔体贴道:“只要你喜欢,甚么都可以给你,好不好?嗯?” 奚娴闭上眼睛,过了半晌,温柔的嗓音传来:“我当然相信你啦。”可是另一边的唇角,却始终没有扬起的弧度,显得麻木至极。 男人慢慢揩去她的泪水。 乌云遮天蔽日,外头的爆竹声缓缓止息了,等一切停止的时候,外头的暮色已黑沉浓郁,他将奚娴安置在床榻之上,肌理分明而修长的臂膀上,被指甲划下了深浅不一的印记。 奚娴却开始反反复复做着噩梦。 梦里她一点也不像是个值得赞许的小姑娘,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生而为人的美德。 奚娴穿着漂亮的月白色裙子,裙边上镶嵌着等大的珍珠粒儿,裙底延伸出一只精致水红的绣鞋,在用膳的时候轻轻摩挲着嫡姐的裙角,鞋尖的明珠暧昧勾出一个弧度,又松了开来。 被嫡姐冷淡的眼神扫视而过,可她立即露出了一个无辜瑟缩的神情。 …… 雷雨天里,梦中的奚娴抱着被褥,慢慢上了嫡姐的床榻,从背后像水蛇一样缠绕着奚衡,一边发着抖一边小声嗫嚅道:“姊姊,我好害怕……好害怕雷雨天……” 可她的手却慢慢点在嫡姐的胸前,精致细巧的下巴又搁在奚衡的肩膀上,浑身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香,似乎在诱惑一个禁欲的苦行僧。 嫡姐背对着她,闭眼沉冷道:“放开你的手。” 奚娴不依,甚至缠绕得愈发亲密。 她精准的捏住奚娴的手腕,然后巧妙的翻转一下,奚娴腕骨便发出即将崩裂的咯吱声。 而她精致的眉眼蹙着,发出极细的呻吟,冷汗涔涔从额角滑落下来,却咬着苍白的唇不肯多言。 嫡姐的嗓音含着冷酷而漫不经心的笑意,在她耳边重复道:“孤来你们家,到底为了甚么,你不会不明白。” “若你识相,就莫来招惹,看在你是奚氏后人的份上,孤既往不咎。” 梦中的奚娴却不管不顾的贴上去,小声弱气道:“我自看见您第一眼,便仰慕您,求求您让我陪您一夜……即便一辈子只当个奴婢也好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