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为自己擦身,她只是勉强撑起身子,然后扯了扯唇角,沙哑道:“你们出去罢……我、我自己来。” 奚娴披着满头青丝,裹着被子的身子瞧着纤细而娇小,一张脸惨白而恍惚,就像是随时都能落泪,春草实在不敢刺激她更多,于是便使了个颜色,让其余仆从俱退了下去。 奚娴低垂着眼眸,木然得绞着帕子,开始在自己身上缓缓擦拭着,一寸寸都不能放过,每一块肌肤都要擦得干干净净。 她的在轻微发抖,一边默然无声的啜泣,却在某块被轻吻过许多遍的肌肤上用力擦拭着、擦拭着,用力把皮肤都擦得红肿。 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奚娴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影。 她开始冷笑起来,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她喃喃自语道:“……你还来做什么?” 昨夜里的记忆奔流而过,奚娴已经无法想象,她究竟把一条怎样迅猛而冷漠的凶兽,引来自己床榻之上。 起初……起初还十分寻常。 就与她能够想象的那样,那个女人用微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征服她,她们亲吻着彼此,奚娴的面容上因颤栗的感受而露出瑰丽的色泽。 她从来没想到,与女人在一起也能这样快乐。 可是噩梦也随之而临。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满足,对于身上白衣清冷的“女人”来说,不过是一场前戏。 第63章 奚娴蜷缩在床榻之间,一双杏眼恍惚而明媚,她鬓发散乱,小声道:“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没等那个人说话,奚娴才垂眸道:“因为我很好骗的,是么?” 其实她心里反倒没那么憎恨,只是有些迷惘和难言的困惑。 人影被日光拉长,投落在地面上时修长而湛然。 奚娴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人,不过她换了一身朴素的月白色缁衣,袖口宽阔而舒朗,露出一截冰白纤细的手腕,骨节分明,十分有力道。 就像是昨夜她体会的那样。 她一下就流下泪来,捂着自己的脑袋啜泣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女人慢慢笑了笑,淡声道:“娴娴,这是怎么了?” 奚娴不敢看她,只觉得自己身上都隐隐泛疼。 女人垂眸,冷漠道:“不喜欢你看到的么?” 奚娴没有回答她,只是瑟缩地裹紧了身上的被褥,面色发白地转过身去,咬紧了齿关道:“你根本不是——你不是女人。” 女人若无其事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垂着纤长优雅的脖颈,慢慢抚摸着奚娴凌乱汗湿的长发,声音柔缓道:“我是啊,宝宝。” “只要你喜欢,那我就是个女人。” 奚娴觉得她是个怪物,是个变态阴郁的怪物。 她的嫡姐……有纤细高挑的身段,如冰雪般细腻白皙的肌肤,还有远山一样入鬓的长眉,就仿佛是降临人间的某位神女,不食人间烟火,清高而傲然。 可是昨夜的事,已经全然的超出了奚娴对于嫡姐此人的预料。 她根本就不算是个女人。 她极端霸道冷漠,重欲,在她身上毫不克制的表达自己的深情,然后一遍又一遍,用行动告诉奚娴她不是女人,这个可怕残忍的事实。 很明显,这个她孺慕依赖着的“姐姐”,从来都不是个女人。 尽管夜幕降临时,屋内也昏暗到不见五指,可是奚娴还是能清晰的感触道,自己的嫡姐坚韧脊背上的累累伤痕,还有腹部坚硬而有律的肌肉。 ——她或许比一般的成年男人更厉害。 奚娴完全相信,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