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再看回去跪搓衣板。” 她偶尔路过西面,听见仆妇这样说,于是奚娴也这样学了。 促不防,嫡姐平稳道:“六姑娘,你手里拿着什么?” 奚娴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有点不对劲,立即把手背过去。 如果她拿的是别的,倒也罢了。 但嫡姐非常信佛,所以从不容许奚吸纳忤逆,更加不会希望她做出这样不尊的事来。 奚娴红了眼眶,求饶道:“我、我错了嘛……” 然而没用。 她开始和无拘一起趴着写检讨,并且追抄佛经一百遍,十天内抄完,写不完就再翻一倍。 奚娴都说她写不完了,嫡姐还是冷淡道:“把你和林氏唠嗑闲聊的时间腾出来,你就抄得完。” 奚娴才发觉,这人不仅是不满她拿佛经打人,还不满她和林紫贤走得太近。这就十分没有道理了。 嫡姐便冷笑一声道:“你懂什么?” 奚娴和嫡姐又陷入了冷战,这种情绪来得没有缘由,只是奚娴总觉得相比起无拘来说,自己还算是她的枕边人呢,这女人既刻薄又恶毒,她真是不晓得自己看上她哪一点,竟然会愿意跟她走到今天。 她都长大了,每天还有数不完的功课,成日在她脑袋里嗡嗡念叨着念叨着,她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嫡姐却还嫌不够。 夜里一家人用了膳,奚娴便一指旁边的厢房道:“今晚你睡那头。” 无拘坐在一边吃着漱口茶,一时间瞪大眼睛看着父亲。 嫡姐轻微嗯了一声,一言不发,也没有恼火。 他懒得和奚娴计较。小姑娘还有力气发怒,还能拿着佛经打人,那说明她还算正常,这就够了。 奚娴觉得更不开心了。 到了夜里,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就觉得吧,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从来都是她先低头,嫡姐高傲的头颅像是永远都不会为任何人低垂一样,即便有时候耐心来哄她两句,其实也只是为了后头能吃几口肉。 这人渣根本就没想着真心哄她。对她永远都像是在对个小孩,漫不经心,也毫不在意。 奚娴越想越是睡不着,但想了半天,其实心思又变得迷离起来。 她又觉得自己贴嫡姐的冷脸贴惯了,或许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更何况,的确是她太过不“注意”了些啊,但有些事情不做又不行。 奚娴想了想,换上了一身轻薄的衣衫,外头披了一件斗篷,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往右边厢房的地方拐。 月色凄迷而幽静,更遑论这座院子是在长安城郊,四处更是毫无人声,回廊上一个仆从也没有,奚娴轻微的脚步声显得十分明显。 她觉得身上丝丝的阴冷,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紧了紧衣裳,继续往嫡姐住着的地方走。 她轻手轻脚,屏住呼吸,却听见茜纱窗里有一点奇怪的声响。 纱窗被月色笼罩,透出一种诡异的淡红色,奚娴露出一只眼睛,也不晓得自己在躲藏甚么,却只是慢慢调整视角,恍惚间看见了坐在床榻之上的嫡姐。 身姿纤细而高挑,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嫡姐的衣裳褪下了,露出了里头伤痕累累的躯体。 奚娴慢慢炸了眨眼。其实她早就知道嫡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