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二来奚娴也不是会主动探听任何事体的人,故而得出的结果便是她几乎一问三不知,唯有偶尔林紫贤来探望她,才能从这人口中得知一些事体。 林紫贤偶尔也说:“你啊,怎么成婚这么些年,也从来不与人交际?你这样可不行的,将来等小无拘长大了,你一个人闷在家里也不好。” 奚娴的小腹微微隆起,但由于衣着宽松的原因,林紫贤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年轻的母亲慢慢抚摸着腹部,轻柔道:“我无事,无拘长大了要离开,那也是常事。” 林紫贤带了些酒菜来,因着奚娴这儿的饭食俱偏清淡,亦不甚饮酒,故而每每林紫贤来拜访,总会带些果酒一类的食品来,奚娴也喜欢得很。那人即便走了,但他留下的厨子还在,可以说无论奚娴想要吃些甚么,都只能在特制的食谱里头挑选,旁的吃食已经不能用了。 只是奚娴稍稍抿了一小口酒液,便摇摇头道:“我不用啦。” 林紫贤还笑她:“你往常可不是这样的,从前我带来的酒菜,只你一人吃得最多,怎么现下倒是转了性儿……” 奚娴笑了笑,伸手慢慢覆上了小腹。 林紫贤这才惊觉,这姑娘是又有了身孕了。 她惊讶的程度,比起奚娴起初得知怀孕,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林紫贤一向以为,奚娴和她夫君如今是各过各的,一个在江南,另一个在长安城,或许等到老了还能相守,但年轻的时候是各奔东西罢了,到底有无拘这么个儿子,这个家便散不了。 可她倒是没想到,奚娴竟然怀孕了。 奚娴有些不好意思的蹙眉道:“不瞒你说,我也有些讶异,到底他不常回来,即便是回来也只是见几个酒肉朋友,家里更是不常常住着……” 她初时发现有孕,是在前些时候,无拘还闹腾着要娶个男媳妇,奚娴并不是毫无所觉,但她有些事情她逃避了太久,所以也不会因为儿子一些幼稚的执着便放下,故而一直僵持着。 那段时间,陆宗珩不是没有来见过她,但是奚娴再也没有允许男人上自己的榻。她甚至告诉他,自己想要和离,不论与任何人都不想有关系,却被他沉默的拒绝了。 本来他们是可以继续的,但他亲手把她的美梦掰扯的支离破碎,所以奚娴再也不能够容忍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一把利刃,它在慢慢破开束缚,搅得她难以安宁,又不断的诱惑她堕入地狱。 于是奚娴花了一段时间,让春草在每次出府办事的时候,都夹带一些草药回来,每天都带回来一些,但带的都不够多,杂七杂八,甚么都有。她信不过秋枫,因为奚娴潜意识的认为,秋枫虽然是她的婢女,但算不上全部。 后来陆宗珩再来府里,奚娴也并没有真正拒绝过他,反而大多数时候很乐意接受他身体,甚至能把男人身上掐出很多痕迹,喉结上,脖颈锁骨上,统统都是女人指甲划过的记号。 他从来不指责奚娴什么,只是亲吻了她安睡的侧颜,再连夜离开。因为奚娴很讨厌早晨醒来看见他,甚至会面色惨白恐惧。 他很明白,可能是前世的那些记忆,带给奚娴太多可怕的感触,以至于使她丝毫无法直面他的真容。 直到某日清晨,她神色恹恹的用着早膳,无拘这孩子难得有些时间陪她,便见母亲只用了几口,便面色苍白的放下了碗筷。 当天夜里,大夫便提着药箱来诊断,那老大夫年过半百,医术精妙,很快便告诉奚娴,她是有喜了。 奚娴捧着肚子,眉目多少有些憔悴,轻声和儿子道:“无拘,你不要再气母亲了,好不好?你长大了,娘亲也便老了,实在受不住你这样折腾。” 话说的不错,但如果奚娴不长得这样年轻,或许更有说服力一些。但无拘即便希望父母能够常伴左右,但也知晓有些事强求不来,特别是经过了李愈的教导,他便更认为潜移默化,细水长流,才能达成真正的目的,如果强求一蹴而就,或许得到的结果都是委曲求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