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奚娴还不是这样的。 她不仅戴耳坠子,五花八门什么样的头面脂粉都有,把自己身为女性的美好全都挖掘得透透的。 只可惜被蒙蔽的这辈子,她成了一个真正的仰慕者,哪怕梦醒了,余韵却缭绕着经久不散。 奚娴为嫡姐解决了一些需要,自己却累得睁不开眼。 她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了,可能自己冷待这人太久了,本来准备浅尝辄止的事,到了床榻之上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尽管并没有伤到她,奚娴仍被折腾得疲惫不堪。 嫡姐为她盖上锦被,低头亲吻了奚娴的面颊,轻缓道:“睡吧,娴宝。” 奚娴迷迷糊糊的抓住嫡姐的手臂,轻声嗫嚅道:“不要……不要睡……” 嫡姐轻笑,细长的手拨开她汗湿的额发:“为甚?” 奚娴委屈的扁扁嘴,把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小声抱怨道:“我怕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呀。” 嫡姐总是这样的,她一醒来,世上就再也没有嫡姐了。 嫡姐沉吟半晌,俯下身,柔缓道:“娴娴,我保证,你明天也能看见我。” 奚娴知道,嫡姐的话一言九鼎,从不更改。 基于对女人的信任,她很快就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果然,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嫡姐仍坐在窗台前,纤细的手上捧着一卷书,翻过一页,慢慢细读着。 奚娴睁开眼的时候,阳光灌入眼眸中,那个女人也坐在光晕下,脖颈纤细而笔直,浓密的眼睫覆着淡色的眸子,美好的令她难以置信。 奚娴又闭上眼,慢慢想着,可能她是真的变了。 那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终究不是毫无用处的。 起码她变得懦弱很多。 做事的时候竟会思前想后,还会想要为了自己肚里的孩子积德。 听上去荒谬又愚蠢,但的确是她现在所做的事。 奚娴甚至还会妄想,如果孩子晚点出生就好了。 那样自己就可以愚蠢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一辈子,那终究是有原因的,所以就不用过分自责了。 耳边响起嫡姐冷淡的嗓音:“醒了就起来。用膳。” 奚娴把头埋在被子里,闭着眼嗫嚅了一声:“混蛋。” 嫡姐的声音带着冰寒的笑意:“你再说一遍?” 奚娴被她单手从被窝里挖出来,捏着脖颈拉去洗漱,又睡眼惺忪的坐在桌边,茫然看着面前的嫡姐,还有自己面前热气腾腾的早膳。 身为孕妇的奚娴,这些日子都睡得很晚,起得很晚,没有规律且不健康,陆宗珩不是没有说过她,只是奚娴太冷漠了,且听且不听,实在拿她没办法而已。 毕竟又不能打一顿完事,最后便放弃教育她了。 可是嫡姐的话奚娴就听,甚至顺其自然的拿着筷子开始进食,并没有像是之前的某一天一样,一把将粥碗拂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然后看着男人冷淡拂袖而去,却无动于衷。 嗯,这就是性别带来的好处。 嫡姐看着奚娴进食,思索着,又对身为女人的自己既爱又恨。 奚娴吃完饭,嫡姐才放她自由。 女人出了皇后寝殿,才看见奚娴坐在茜纱窗前,小手捏着花枝,百无聊赖而静默的看着她,远远的看不清眼神。 他却很清楚,那一定是饶有兴味,并且恶毒漠然的眼神。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奚娴从来都是那样的。 不过好在他知道她想做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