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报信的?” 下人们仔细回想,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是个小婢女,不过忘了是哪房的……想不起来。” “对,想不起来了,她没说她叫什么。” 九宁不动声色。 那晚多弟觉得周嘉行形迹可疑,一路跟踪他,亲眼看见周嘉行和他的属下围着她,赶紧去周百药院子报信,可能自以为立了桩大功,没想到事情的后续发展竟然变成这样,周百药不仅不会奖赏她,没赶她出去就算好的了。 多弟也聪明,知道这时候绝不能邀功,也不能冒出来引起众人的注意,干脆躲回藏书楼,反正认识她的人不多,周百药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最近她安分不少,能不出藏书楼就不出藏书楼。 九宁暂时没动她。 两天后,阿三托人送回口信,说周嘉行带着商队去鄂州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暴露了,问还要不要继续跟。 九宁立刻回信,让阿三继续跟着周嘉行,即使被抓个正着也没关系,总之千万别把人跟丢了。 她有种预感,她很快会再次见到周嘉行。 接连几天落雪籽,北风狂卷,池子里的莲叶卷曲枯萎,只剩半池残荷。 半夜扑簌扑簌落了场大雪,第二天早上九宁起来的时候,窗前一片雪亮。 侍婢支起窗子让她看庭前厚厚的积雪,“今年初雪来得早。” 周嘉行送的那瓶药膏货真价实,九宁额头上的伤已经养好了。她和十一郎他们约好今天去斗鸡场,歪在窗前赏了会儿雪景,起身梳洗,头梳螺髻,遍施珠翠,穿一件绿地泥金锦袍,腰束玉带,手缠金钏,底下踏一双不怕雨雪的蛮靴,高高兴兴出了门。 十一郎和其他郎君早就在过道等着她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她的身影出现,忙一拥而上,“九娘,你总算能出门了,这些天我们一次都没赢过,一次都没有啊!” 九宁白众人一眼,一个个欺负自家姐妹时挺能耐的,怎么出了门就成了软骨头? 十一郎羞愧低头,“我们都改了!改了!” 欺负自己的堂姐妹算什么本事? 他们现在跟着九宁欺负别人家的孩子,这才是男人! 一群本来应该长歪,被九宁一忽悠,莫名其妙往另一个方向长歪的少年郎们跟在九宁身后,昂首挺胸,趾高气扬,朝着斗鸡场杀去。 当少年郎们前呼后拥,簇拥着宝带琳琅、装束富丽的九宁出现在斗鸡场的那一刻,其他世家郎君脸色一沉,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接下来,九宁开始一个个挑战这些天趁着她不在欺负她小弟的人。 十一郎哭诉:嘤嘤嘤,我的斗鸡被他抢走了,说好大家只赌钱的,他把我的斗鸡也抢走了! 九宁一拍长案:“把我十一哥的斗鸡还来!” 对方眼角一抽。 两边拉开阵势开赛,将军依旧坚持昂着脖子的姿势,绝不后退,也不跑圈,尖利的喙一下一下狠啄对手。 周家的少年郎们揎拳掳袖,手舞足蹈,等比赛结束,他们兴奋地抱成一团:终于赢了一场! 十一郎赶紧找对方讨要自己的斗鸡。 对方这回不敢耍赖,还了他的那只斗鸡。 这只是第一场。 第二场九宁换下将军,另换上一只毛色纯黑,全身如一匹黑缎的斗鸡。 众人心中窃喜,将军是只神鸡,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