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就知道色香味俱全。 九宁一动不动,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黯淡无神,似有泪光闪动,鼻尖微皱,楚楚可怜。 朱鹄是这些天照顾她的那个白脸宦官,目光在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转了一转,扶她起来,喂她吃面。 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九宁就着朱鹄的服侍吃完半碗面,还想再吃,怕露馅,假装吃不下了,推开海碗,眼珠转了转,含着两泡晶亮的泪水,感激地望着朱鹄:“朱大哥,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一开始私兵们喂她吃干粮,她养尊处优惯了,哪吃得惯?好不容易咽下去,嗓子被划伤了,喝的水也全吐了,天气冷,吐到后来,整个人都在抖。 后来朱鹄看到官道旁有驿站,特意去买了些滚热的饧粥喂九宁吃,清水也烧开了才给她喝,还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套厚皮袄子让她穿上。 多亏他是习惯伺候人的,怕九宁生病不好向主人交代,一路上对她还算照顾,不然她早就病倒了。 “县主不用怕,我的主人不是坏人,他只是想请您去做客。” 朱鹄收走海碗,喂九宁喝水。 九宁咕咚咕咚咽下温水,虚弱地叹口气,“还有多久才到?我浑身不舒服,我觉得我生病了,我想我阿翁,想我哥哥,他们肯定很担心我……” 说着说着,泪水滚落下来,爬满香腮。 朱鹄扭过头去不看她,关上舱门,转身走的时候,对着已经关上的门道:“县主再忍耐些时日,就快到了。” 船舱里的九宁翻个白眼,上一顿饭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浑浑噩噩中,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天黑了,一阵踢踢踏踏不耐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乓”的一声,有人从外面拉开舱门。 九宁感觉不到亮光,几只滚烫的柔软的蒸饼掷到她脸上,烫得她差点跳起来骂人。 来的人不是朱鹄,肯定是另外一个脾气暴躁的阉人。 九宁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偷偷握拳,一声不吭。 暴脾气阉人倚着舱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把门扣上了。 脚步声远去。 九宁依旧纹丝不动。 半柱香的工夫后,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九宁悄悄吐了一口气,等暴脾气走远,爬起来抓起几枚蒸饼,藏进袖子里。逃跑的时候要是找不到吃的,可以拿这几个蒸饼垫肚子。 她躺下睡了一会儿。 等朱鹄再来给九宁送水送吃的时,发现她举止畏缩,神情惊恐,看到他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淌。 九宁一个字不说,泪汪汪的双眼写满哀愁委屈。 朱鹄以为自己的同伴欺负她了,皱眉道:“委屈县主了,朱琪没伺候过人,脾气不大好。” 九宁不理会他,神色悲凉。 朱鹄细长的眼睛扫她几眼,没说什么。 第二天船还是在大江中航行,朱鹄送饭的时候,带了几个小雪人进船舱,雪人用船上渔民盛饭用的大竹碗装着,放在船舱角落里,给九宁解闷。 雪人大概是照着周都督的样子捏的,威风凛凛,肩上还扛了把大刀。 九宁撇撇嘴,这个叫朱鹄的心地不坏,可惜对他的主人极为忠心,难以拉拢。 这晚大船忽然放慢速度驶进一座繁忙的渡口,九宁被带出船舱拽下船,眼睛上蒙了布条,看不清眼前情景。 她听到暴脾气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为什么靠岸?!” 另一人硬邦邦地顶回来:“郎君,这么大的风,又落这么大的雪,您去渡口看看谁还敢在江上走!钱可以慢慢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