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珞珈坐起来,见卫燕棠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一动不动,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燕棠哥哥,你怎么了?” 卫燕棠倏地回神,他强自镇定地把衣服拿起来放在腿上,哑声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珞珈说:“在秋阳镇的一个小旅馆。” 卫燕棠说:“我晕倒的时候,我们离秋阳镇好像还有半里地,你是怎么把我弄过来的?” 珞珈盘腿坐在他面前,仰脸看着他,微笑着说:“我把你背过来的呀,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卫燕棠低头看着她,他很想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可是眼睛却不服从大脑的指令,依旧定定地看着她。 “我在镇口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把我们送到了镇上的诊所。”珞珈接着说,“你腿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幸好子弹没有伤到骨头,诊所的大姐说只要每天消毒换药,很快就会好。我已经给寒姐打过电话了,她知道火车被炸的消息后去你家商量对策,我把你的状况告诉了你的母亲,等会儿你再亲自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不要担心。还有,我已经打电话给我舅舅,让他和阮常闻另外约时间见面,我舅舅还让我表弟开车来接我们,下午两三点就会到这里,我们今晚就可以抵达平阳。” 她事无巨细地向他说明着当前的状况,卫燕棠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只有心脏扑通扑通,清晰而有力地跳动着。 珞珈见他表情茫然地看着她,担心地问:“燕棠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发烧了吗?” 卫燕棠摇了摇头,终于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想……把衣服穿上。” “好,你小心伤口,我去洗手间洗脸,你穿好了叫我。”珞珈站起来,绕到椅子那儿拿上内衣裤,转身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传来水声。 卫燕棠掀开被单,低头看了眼被血染红的纱布,忍着疼艰难地穿上裤子,然后把又脏又破的衬衣脱掉,换上珞珈买来的白褂子。 水声停了,卫燕棠扬声说:“你可以出来了。” 珞珈开门出去,用毛巾擦了把脸,说:“那个,你想解手吗?” 卫燕棠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珞珈把从杂货店买来的塑料盆放到床边,小声说:“伤口刚缝合,你还不能走动,就先用这个解决吧。” 卫燕棠羞耻得脸色通红,他低着头说:“不用,我可以走。” 他撑着床就要站起来,珞珈正好站在他右手边,急忙伸手去扶他。 事实上,卫燕棠高估了自己,他不仅不可以走,连站稳都不可能,他猛然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朝珞珈倒过去,珞珈顺势揽住他,被他带着一起向地上倒去。 啊,这烂俗的偶像剧桥段。 真好。 虽然珞珈充当了人肉垫子的角色,但幸好地上铺的有被子,而且卫燕棠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除了胳膊肘磕得有点疼,其他地方都没事。 卫燕棠单手撑地支起上身,紧张又无措地问:“你、你没事吧?” 珞珈睁开眼睛,看着他说:“我没事,你的腿怎么样?” 卫燕棠咬着牙从她身上下去,背靠着床坐在地上。 珞珈跟着坐起来,见他额头上全是汗,忙看向他右腿伤处,虽然是黑裤子,看不出血色,但还是能看到一块明显的洇湿。 “你流血了,我得帮你清理伤口,万一感染就糟了。”珞珈急忙去桌边拿了个四方形的铝盒回来,她跪坐到卫燕棠身边,打开盒盖,里面装着医疗用品,“你躺下来,我帮你清理伤口,诊所的大姐教过我。” 卫燕棠震惊地看着她:“你……帮我清理过伤口?” 珞珈说:“只是看诊所的大姐操作过一遍,还没实际操作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