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个阿嚏。 顿时,昨晚记忆彷如再现。 元焘突然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觉得有丝不对劲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他狐疑地盯着云溪,目光探寻,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云溪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某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偷偷挪动脚步,往门边溜去:“王爷先坐会儿,妾身突然想起今日还未曾抹药,去去就来。” 元焘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搁下。 说话的功夫,已拦在门口,盯着云溪狭眸微眯。 “你身染顽疾,本王深感痛惜,恨不得能以身替之。既然你我已为夫妻,本王又恰好在这里,你要抹药,又何必假手于旁人?本王乐意效劳!” 他一句话便把云溪所有退路封住,云溪只得干笑着往后退了退:“只是胳膊上起了几个疹子而已,无需劳烦王爷。妾身……妾身也不麻烦别人,自己涂便可。” 元焘更确定她有些怕自己,唇角不禁噙了一丝戏谑:“爱妃好像很怕本王?” “怎会?” 云溪听元焘说“爱妃”,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但再往后退就是墙,只得强颜欢笑,咬一咬牙,主动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胳膊,秀目低垂道:“那便有劳王爷了!” 谁知元焘却没问她药在哪里,而是戏法似的取出一个和昨天差不多的白瓷瓶,摁住了她胳膊:“别动!” 云溪眼尖地看见这个瓷瓶绘的图样和昨天留给自己的那个不太一样,是个颇有些稚气的彩蝶风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于是眼珠子一转,对元焘笑道:“昨日那条小黑狗,看着就有些傻。妾身反倒觉得今日这个瓶子更好看些,不知王爷肯不肯割爱?” 元焘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打开瓶塞,用指甲挑了些淡黄色药膏出来,覆在那零星有些破溃的疹子上。 清清凉凉的药力散开,破皮处传来轻微微刺痛。 云溪生怕被元焘取笑,咬紧牙关不吭声。 “爱妃可真是好定力!”元焘面不改色,指尖暗中加重了力度,“昔日本王给那癞皮狗上药时,它可是疼得眼泪直流。” 话音未落,云溪已痛得求饶:“求王爷轻点,妾身可不是那癞皮狗……” 元焘唇角微微上挑,终究面色一缓,放轻动作,随即耐心帮她把药膏抹匀。 与此同时,鼻尖轻轻嗅动,暗自分辨起云溪身上的几道气味:嗯,除了白玉膏的药香味,还有点甜甜的脂粉味,以及间或一缕十分可疑的桂花香…… 登时,元焘神情复杂。 他狐疑地又瞥了一眼云溪,却发现她左脸胎记和昨日田埂上见到的不太一样:虽然远看还似一片银杏叶,但那扇形腰线却延伸到了……耳朵下面! 元焘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感觉心砰砰砰的简直要跳了出来。 上完药,元焘拽着云溪强迫她坐在自己腿上。 云溪有些别扭,元焘半威胁半哄她道:“之前是本王冷落了你,你可是在埋怨本王?” 云溪被自己的套路“套路”了,有苦说不出,只好吃了个哑巴亏,强颜欢笑地被元焘抱着坐在他腿上。 元焘唇角噙笑,俯身在云溪秀发上深深吸了一口,眸光微眨道:“爱妃昨夜好香,香得本王整宿未睡,满脑子都是爱妃的身影和香味。不知本王走后,爱妃有没有想本王?” 听着他满口“爱妃”,云溪登时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勉勉强强挤出一句:“想,当然想!妾身日日夜夜都想着盼着王爷,惟愿王爷能独宠妾身一人!” 元焘自然又认出了她脸上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 一时间,不禁面色微寒。 元焘开始认真回忆自己之前都有哪些地方疏忽了。 比如,云溪身上那忽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