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里,元焘对此早就做过多种揣测。 虽然知道云溪所说未必属实,但就算是糊弄也好,云溪毕竟给了他一个理由。 故而元焘盯着她的眼睛,沉吟片刻,手指轻抚她的面庞,温柔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以后往后,若你不愿意,我自不会强迫你。” 然后目光落在云溪左脸胭脂绯色“胎记”上,目光沉沉,许久没有说话。 云溪心知他是不想让自己再如此扮丑,但见元焘欲言又止并不明说,故而避开他的目光,有意装傻。 只是,到底忍不住问他一句:“妾身一直隐藏的很好,王爷是如何发现的?” 元焘斜睨了她一眼,貌似风轻云淡地笑了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自个儿好好想想!” 云溪怔了怔,觉得问了等于没问。 元焘却趁机牵起她的手攥住不放:“时辰差不多了,我送你去翡翠池!” 云溪有些意外:“王爷不去吗?” 一句话未说完,她突然意识到翡翠池乃是北邺皇室沐浴之所,蓦地闭口。 元焘清楚地看见一朵可疑的红云却从云溪面颊升腾而起,直奔脖颈而去,眼眸里笑意浓浓:“哦?你可是在主动邀约我?” 云溪脸颊微烫:“妾,妾身……” 元焘哈哈一笑,安慰她道:“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只可惜公务繁忙,逃得了一时,逃不了长久。时辰到了,还得老老实实回去处理。” 云溪顿时长吁一口气,心想从此往后便再不能拿那些虚与委蛇之招数来应付元焘,也不知今日这一步行的是对还是错。 元焘随即打开另外四个锦盒,指指里面的白玉耳坠、玉镯、颈圈、戒指告诉云溪:“都是和钗成套的,回头别忘记戴!” 云溪却暗自腹诽:怎么都镂的花样都是银杏叶? 还箫 说话间,元焘扶着云溪走了出来。 云溪驻足回望,只见这座园林正门匾额上端端正正题了两个大字:静园! 她不禁暗暗思忖:瞧这庭院内外好一派江南小筑的格局,莫非专为什么人而设? 元焘见她神色隐约猜到一二,遂解释道:“此处本是为一个小友而设,难得你喜欢,日后若有空闲,你我在此小住些时日!” 云溪只听见“小住”没留意“小友”,便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某些重点。 元焘扶着她上了马车:“甘泉宫离此甚远,你若累了,待会可靠在软塌上小憩一阵子。” 云溪刚刚坐稳,忽闻“哐当”一声,只见有个通体莹润散发出淡淡紫芒的物什从元焘袍袖中滑落,掉在马车上。 她立即认出,这便是那让她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的紫玉来仪箫! 霎那间,云溪呼吸有些紧张。 元焘愣怔了一下,像是诧异这箫是打哪里来的,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弯腰捡起箫递给她,唠家常的口吻,随口说:“那日你晕倒时不慎掉落的,后来我一直忙,差点儿忘记还你。” 云溪登时长吁了一口气:“多谢王爷!” 元焘暗中观察,见云溪接过紫玉来仪箫先是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遍,见没有明显的磕伤和碰损后,方才取出帕子拭了拭,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包进帕子中收进怀中,显然是爱惜之极。他不禁俊眉微蹙。 昨日,元焘仔细核验过云溪和亲时南梁陪嫁的礼品清单,里面根本没有这支箫。 到底是金玉阁老朝奉见多识广,一眼认出此乃前楚皇室至宝,紫玉来仪箫。 可又听闻紫玉来仪箫是南梁三皇子梁恪的心爱之物。 而梁恪的字恰好就是,子婴! 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