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元焘微微怔了怔,这才想起方才那女子声音好像不是云溪的,但还是用剑指着元丕不准他动,自己反绕到前面推开门,沉声道:“我先进去你再进!” 元丕咬牙切齿道:“如是我的孩儿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必要你好看!” 元焘一脚把门揣开:“你放心,有本王在,她们谁都不会有事!” 但进去之后,太欢池内的场景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云溪身上随意裹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衣裳,头发湿漉漉的,正神情紧张地死死抓住半截铜棍,和杜芊月对峙。 咦,不对! 应该说是在和杜芊月脚背上一条嘶嘶吐着血红信子的竹叶青对峙! 杜芊月捂着肚子半趴在池边,脸色惨白骇人。 她的身后,是一个打开了散落在地的锦漆食盒,旁边有各色糕点滚落满地。 元焘咬了咬牙:甘泉宫里怎么会有蛇?!!! 眼见着幽碧的三角蛇高高昂起头来,嘶嘶地云溪吐着信子。 “我来!” 元焘立即纵身跃到云溪身边,只一剑,就将骇人的竹叶青斩成两段。其中连着蛇头的那半段没有死透,被长剑斩断的瞬间,蛇口大张还要咬人。 元焘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挥出,顺手将蛇头钉在地上:“该死的畜生!” 云溪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这时见毒蛇已经彻底死透,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手一松,方才紧紧攥着的铜棍顺手划落,掉落在身畔的太欢池中,上下荡了两回,沉落下去。 元焘这才看清楚,那哪里是铜棍,分明是太欢池边那支以纯铜按照和合二仙模样打造的铜烛台…… 云溪浑身一软瘫坐在池边,身上轻纱寝衣上缚着的披帛自然而然地落下,浸在氤氲水汽的汤池里。 元焘赶紧蹲下去扶云溪:“你没事吧?” 云溪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无碍!” 忽然,水汽蒸腾的汤池似乎有什么游过,元焘愣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水面,却又什么都没有看见,以为是自己眼花。 但紧接着,他就看见水面又微微晃了晃,有条幽碧深翠的尖尖蛇头自漂浮密集的花瓣中探出头来,顺着披帛盘旋而上,昂起了头,悄悄地吐着信子,就要咬云溪的胳膊。 说时迟那时快,再去杜芊月身边拔回长剑来斩断毒蛇已经来不及了,元焘不及细想,猛地一拽把云溪拉进自己怀中,大喝道:“有蛇,小心!”与此同时,扯下披帛丢掉。 云溪怔愣一下,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地低头,正好看见第二条盘踞在锦帛上的毒蛇血口大张,露出两颗白森森米粒大小的尖牙,一口咬在元焘腰眼上。 云溪脸色大变,惊呼:“王爷!” 元焘却镇定极了,眼疾手快地提起蛇尾,把毒蛇倒着提了起来,抖了几抖。 登时,毒蛇骨节不能环环相扣,服服帖帖地被垂成了一条倒挂的井绳。 “王爷,等下!” 云溪咬了咬唇,疾步走到杜芊月身边,双手拔下元焘的长剑,学着他的样子,朝毒蛇挥舞过去,转眼将第二条蛇也斩成了两段。 扔掉长剑,她跑到元焘身边,半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让我看看,看看咬在哪里了?” 内心却震撼极了! 她只是一个不肯以诚相待的糟糠之妻罢了,他贵为皇子,怎么就……?! 然而元焘素色衣袍上除了有两个浅洞,却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没有渗出血迹。 云溪抬起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