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就算王爷再喜欢你,如果非要他在你和母妃之间选一个,他永远都只会选母妃!” 杜芊月得意地笑着,死死盯着云溪,恨意十足。 闻言,云溪终于缓缓地将目光落在杜芊月的身上。 嗯?看来梁恪已经那些女眷们平安护送宫去,很好!最起码这些人都更加坚定地反对元丕即位,以及真心实意地帮元焘! 只是,她和梁恪理不断剪还乱的纠葛中,她到底又欠了他一次! “你以为放走了那些朝臣妻眷,王爷就没办法登基?”杜芊月见云溪明明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表情,美目圆睁,狂躁到了极点。 “你错了!王爷之所以一直迟迟不肯登基,只是因为他不肯!他根本不屑通过这种方法得到皇位!要不,你以为父亲为何迟迟都不宣读父皇遗诏?!” 云溪心说道:那遗诏,自然是假的。 同时暗自叹惋:邺皇聪明一世,临到头,到底是被这些奸人所害。 杜芊月冷冷一笑:“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若非王爷那么在乎你,母妃又怎么可能拿你来胁迫他就范!我猜这会儿,他应该快要在金殿上接旨了!” 然后一双美目危险地眯了起来:“所以,你是时候该走了!” 某种不妙的预感自后背升腾而起,云溪觉得后脊隐隐发凉,她盯着杜芊月,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想问她:“你要干什么?” 却发现不知何时,嘴中已填满棉花,根本说不出话来。 “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哈哈哈哈,你马上就知道了!” 杜芊月眼角忽然笑出了泪,她拍了拍手,示意宫人搬来麻油,厚厚洒在云溪脚下的藤条木条上,冷笑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妒忌你这张脸!还好,你到死都是带着这块恶心的胎记去见阎王的!” 她取出火石,“噌噌”两下,亲自点燃火褶子,蹲下,扔在最下面一根木条下:“我要让你先受尽折磨,再慢慢被一点一点地烤死烧死!”说完,冷笑而去。 霎时间,骤然遇到明火的麻油剧烈燃烧,顷刻间在云溪脚下形成一片火海。 迅速升腾而起的轻烟和热浪熏得云溪睁不开眼。 蓦地,她突然听见杜芊月惊呼一声,一抬眼,看到她走到角门处被一个黑衣卫士擒住——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黑衣卫骁勇极了,和数量比他们多数倍的禁军们激斗在一起,竟是丝毫不显劣势。 混乱中,一道无比熟悉的人影刺倒近处几名禁军,飞身跃上火光四起的刑台,把云溪救了下来,三两下扑灭她身上的火。 云溪怔怔地看着元焘。 刚刚,她一眼就认出他了——即便他和那些黑衣卫们穿成一模一样,人群中,依然一如既往的耀眼和夺目。 元焘取出云溪口中塞着的棉花,见她傻傻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她被烧坏了脑袋,急切摇晃着她道:“云儿?快告诉我,你没事!” 云溪蓦地回过神来,着急地告诉他:“快,快去金殿!” 再去的迟了,元丕就要即位了! 元焘却摇着头道:“来不及了!” 云溪这才知道,原来两个时辰前皇宫丧钟长鸣,杜相和淑妃终于将邺皇驾崩之事昭告天下,朝中重臣也尽数被召集入宫,元丕即将“奉先皇遗诏”即位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然而承天门一直防守森严,元焘他们根本无从下手,若不趁黄昏元丕即位时禁军主力被调往金殿时动手,恐怕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救出她! 霎那间,云溪的心猛然震了一下。 在她和皇位之间,元焘到底是选择了她! 但她还是不甘心地问了句:“朱提王的人马是已经到了?” 元焘点点头:“嗯,到了!他们跟武卫军一起,和玄武山加速赶到的人马,在城外僵持。两方人马数量差不多,都在观望。” 然后顿了顿,握住云溪的手,喉咙略微干涩:“云儿,父皇,他……” 云溪神情也是颓然,霎时间想起了那个在春耕大典上旁敲侧击不动声色提点自己的中年男子。蓦地,她想起了方才杜芊月的话,心念微动,对元焘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