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筷子斜睨美少年一眼,蹲到他身旁,从他腰间拽下一枚玉牌,放在手中上下掂量,道:“这是陇西李氏的家传玉牌,臭小子,李弘卓是你什么人?” 若我没记错,李弘卓在十年前曾任工部尚书一职,后因与丞相意见不合,愤然辞官回乡经商,如今陇西一带的丝绸、茶叶、古玩等生意都被他所垄断。他为人慷慨且有大义,经常给贫苦百姓赠医施药,还捐助基建工程,修建书院、医馆、祠堂,在当地极有声望。 美少年道:“他乃家父,在下李嘉悦。” 我恍然大悟,昨日见他气度沉稳,不卑不亢,便知他出生不凡,不曾想他竟是李弘卓的幼子李嘉悦。我在京城时常听闻他的美名,众人皆赞他才情卓绝,光风霁月。 这两名少年都是出身名门,来头不小,难道…… 土豆拿来笔墨纸,龇牙咧嘴地对他俩道:“老子盯你们很久了,快写信!让你们家人在三天之内准备十万两赎金,否则老子就把你们的腿打折,扔到雪地里喂狼!” 果然,这就是一次罪普通的掳人勒索……太没天理了,这一路上日防夜防,挡掉无数精锐的杀手,到头来竟然栽在两个毛贼的手上,真是阴沟里翻船! 话说回来,昨夜他们将我们三人迷晕,又冒着大风雪,应当走不了太原。有李瑞安和元君意在,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可找到这里。 不过,他二人为什么劫我呢,难道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那就更不对了,从未听说哪个绑匪胆大到敢劫朝廷命官的呀…… 我说:“壮士,这两位公子皆出生名家,家财万贯,让他们的家人来交赎金无可厚非。但小女子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就算我写信,我家老爷也不会花钱来赎我的,你们劫错人了!” 土豆一脸困惑道:“那你家老爷是哪个?” 李瑞安疯疯癫癫没个正经,不太像当家作主的老爷。常叔为人低调,默默无闻,也不像。那只有……没办法,不坑他坑谁! “咳咳,我家老爷就是那个穿玄色锦袍的青年男子啦,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富得流油。不如你们把我送回去,把他绑来……” “长得帅了不起吗!”筷子不满地打断我,啐了口口水,凶神恶煞道:“臭丫头敢糊弄老子!那个小白脸是你家老爷?这世界上哪有老爷给丫鬟夹菜吃的?老爷会给丫鬟送宵夜,还被丫鬟赶出房间吗?说,他是不是是你养的男宠!” 男宠…… 额间青筋一阵乱跳,我也是给这根筷子丰富的想象力跪了。 我哭丧着脸说:“壮士英明!其实他是小女子的表哥,他很有钱的,小女子真的没钱……” “我呸!你们一行十二个人,每人一间江景房,连随行的家丁都住得这么好,你还说你没钱!你当老子是笨蛋吗!老子告诉你,不管你是丫鬟还是小姐,这赎金都得交!不交老子就把你卖到青楼!他们俩每人十万两,你二十万两!” 我:“……” 说来说去,都是江景房惹的祸! “这位壮士简直太聪明了,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壮士的名号是?” 筷子十分自豪地拍了拍胸脯,道:“我们兄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震江北的玉面双狐是也!” 玉面…… 双狐…… 我望着眼前堪称歪瓜裂枣的两人,忍住呕吐的冲动,作仰慕状道:“久仰久仰!” “废话少说,写信!” 高轩和李嘉悦写完信之后,土豆解开我手上的绳索,将笔墨纸端到我跟前,嚷嚷道:“轮到你了,写!” 仿若置身千年寒潭那般,我冻得牙关打颤,手指又麻又痛,几乎不能动了。我用力搓了搓手,脑中飞速盘算如何才能给常叔他们一点提示。 这里风雪很大,周围应当没有什么遮拦,茅屋里时不时飘进来一股淡淡的鱼腥味,莫非这是一家滨江养鱼场? 筷子搡了我一把,催促道:“臭丫头,还不写!” “写写写……”我笑着敷衍,心一横,只好赌一把了。 “……准备赎金二十万两交给两位壮士,再准备一桌全鱼宴为我压惊。王京字。”筷子读完我的信,一脸嫌弃道:“女人就是多事,吃什么全鱼宴,还说自己不是千金小姐!”说罢,将三封信塞进兜里,嘱咐土豆道:“我把信送去客栈,你看紧他们!”m.xiApE.cOM